灾难平衡师第四章 北国的梦（cyz漫研社接力小说第二季）(5)

“自那以后，我就在这里了。我总觉得那天我该和母亲一起去。”
“你的父亲呢？”
“父亲？那是什么？”她歪了歪头，一脸疑惑。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
我轻轻抱着她，如同抱着一尊易碎的瓷器。
自母亲逝世起，女孩就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她的生命在车祸中倒下，灵魂却早在四年前就留在了勘察加的苔原里。
“我该走了”
“去哪儿？”
“坐彼得罗巴浦洛夫斯克的航班回海参崴，再转机回北京。”
“这样啊”她低下头，寂寞地笑了。
“你会回来的吧？”
“当然，只要你肯给我机会”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我真的累了。”
“需要我带什么话吗？”
“往这里丢颗核弹如何？”
“别这样。”
“真的。”
“真的，别这样。”
“我只是疲倦了。”
“……”
“我现在感觉自己像是犯人，躯体被囚禁在床上，灵魂被流放到这里。”
“我懂了。”我苦笑着拍去身上的尘土，“不管怎样，我都会尽一份自己的责任。”

“那就好，再见。”她转身离开。
我睁开眼，望着铅灰色的天花板，恍如隔世。
“感觉怎么样？”身材魁梧的医生走过来问到。他的眼神中露出一丝贪婪般的欣喜。
“还行吧。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永远待在那。勘察加的风景真好。”我试着站起身，双腿却异常发软。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甚至忘记了呼吸。缺氧令我头脑一片空白，忍不住趴倒在控制面板上大喘气起来。
“你已经连续躺在这六个小时了。二级意识内外时间流速不一致。”
“她说……时间在二级意识里没有意义。”我挣扎着站起来，直视着他。
“我知道。你们的对话我们都清楚，可她毕竟是个昏迷不醒的小姑娘。怎么样，作为全国第一个进入昏迷病人二级意识的心理咨询师，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
“她？”
“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她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
“她的原生动力和社会支持系统已经崩溃了，就像在水里游到精疲力竭的蚂蚁一样。她的意识已经完全停摆，进行心理治疗也是无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