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平衡师第四章 北国的梦（cyz漫研社接力小说第二季）(7)

寒冷的鄂霍次克海沿岸，巍峨的克柳切夫火山，勘察加标志性的苔原和纯白的连衣裙交替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努力把这些通通赶出脑子，用催眠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二级意识里的一切都在离我而去，但有什么东西就像被钉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那是一抹烟尘。
是火山。
蠢蠢欲动的火山。
这是什么隐喻？再明显不过了。
希腊火般的灼伤。
窒息。
肺积水。
肺部损伤。
她哀伤的笑。
一切都被显而易见地串联在一起。
我睡意全无，如跌入冰窖一般。
“叮铃铃”
电话响了。我想也没想地接通。
“先生，病人出状况了！肺积水！赶紧过来！”
第二次进入二级意识的过程没有那么难受。
我穿行在没有厚度的银丝上，俯瞰着被染成赤色的记忆碎片。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那手不是实体，它从记忆里伸出，用力将我拉向意识的深处。我很快知道了手的主人，因为我从未见过第二双如此细腻洁白的手。
女孩就站在我的面前。但这里已不是我熟悉的地方了。

她身后是燃烧的森林，只听见“哔哔啵啵”的燃烧声。烈焰将她的脸颊染成赤红，岩浆替代了雪峰，从山顶缓缓流下。池水沸腾着，气泡把璀璨星空投在水面上的倒影撕得粉碎。
这里是地狱！
“你终于来了啊。”
她麻木地笑着，像编程完毕的机器人一般看着我，露出比痛哭更令人心碎的表情。
“不要…”我的声音嘶哑无比。
她看着我，只轻轻一笑：“没关系的，这是解脱。”
女孩弯下腰，伸手在沸腾的池水一捧，便是一片破碎的记忆。我颤抖着接过一小片记忆，脑海中便多出一小段故事。她光滑的手臂被烫得面目全非，但动作丝毫没有迟疑。
“我很自私。”
岩浆向她流了过来。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我想冲入岩浆救出她，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被钉死了一般。
“快走！”我嘶吼到。
“我希望有人能记住我。”
岩浆蔓延到了她的脚边，裙摆燃烧起来。
“闭嘴！快过来！医生在抢救你了！有什么话到现实里再说！”
“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了。请不要嫌弃，因为我除了记忆之外已经……一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