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平衡师第四章 北国的梦（cyz漫研社接力小说第二季）(6)

“睡了这么久，她也该缓过劲了。哦，我开玩笑的。”
“……我以为你懂心理学的。”我咬紧了嘴唇。“五年前的事情——她母亲的意外简历上没说。”
“我以为那不重要的。”
“不重要？好吧，这不重要”我只感觉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但一想起少女冰凉的声音，我还是勉强压住了火气，“现在我们来谈谈更重要的问题。她醒不过来了，我相信全江苏的心理医生们会诊之后也会给出同样的答案。”
“作为主治医生，我相信她还有苏醒的机会。”
“也许吧，可她以后的生活——天哪，我在说什么？对一个将死之人谈以后？”
“你不要灰心，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稳住她的情绪——”
“什么稳住情绪？！她现在根本就没有情绪！你自己看她的脑电波，一条直线！还有迹象的只剩下二级意识了，但就连这也在逐渐崩溃。看见克柳切夫山顶的火山灰了吗？”
“你的情绪倒是很不稳定。我有必要提醒你，意气用事是要负责任的。”
“是，我的情绪的确很不稳定，因为任何一个还有良心的人都不会对她的哀鸣无动于衷！”

“她的哀鸣只是隐喻，在医学上根本没有意义，在刑侦学上也没有。”
“但对心理学来说就是一切。如歌德所说，世间万物无一不是隐喻。”
“她很重要！”他突然把我拉进角落，低声说，“对你我都是。想想吧，你是世界上第一个进入二级意识的心理学家，而我是这个病人的主治医生。二级意识的运作机理、原生动力对昏迷中患者的支持作用……光这些就够你发多少篇柳叶刀了？意见相同对我们都有好处。”
“可对她没有！”我猛地站起身，死死揪住他的衣领，“她的意识已经死了，而你还要再把她的灵魂送进地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我松开了手。
“我很抱歉。”他冰冷地转身，走出治疗室，“至少她已经，并仍将为人类的脑科学和心理学做出了贡献。”
“她只为你的简历做出了贡献！”我大声吼到，但他没有回头。
回家路上，我在公园的草地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株枯黄色的四叶草。我欣喜万分，回到家用透明保鲜膜小心地封存起来，期待着有一天能放在她的病床前。我希望能做个好梦，梦到我和她像春天的熊一样在苔原上嬉戏玩耍，耍魔术一般为她变出一株四叶草。但那天晚上我始终没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