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憩鸢的荣光(8)

“从哪里开始听的。”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沉闷。
“从一开始。”
之后再没有回音，只有风从窗外拂过。我咬了咬嘴唇，抹了一把脸，转过头，库洛姆还是一样的姿势，似乎从未动过。
“来找我干嘛？”明明我清楚是自己的错，这句话却脱口而出。清醒过来的我急忙垂下了眼睛。
“我们还有未完的棋局。”库洛姆只是平静地说着，不再用语音指令，而是用手指捏起皇后的虚影，落到了骑士身边。
我胸中那本已停止的热度又一阵颤动，尽管我早已知道这一步，尽管我知道这一步怀着的并非友谊而是对我方骑士的杀意，我那已经僵直的身体却自顾自地恢复了温度。我舒展了下身子，同样用手下出了下一步棋。
几手过后，库洛姆突然停了下来，看向我的眼睛。终于，他要说出他想表达的含义了吗？
“你在第十一步牺牲了自己的主教，第十八步牺牲了自己的双车，现在，你准备牺牲自己的皇后。”
无需多言，我已经明白了，或者说，早已想到了他要表达的东西。
“多余的子力反而会成为禁锢自身的枷锁。能用的和不能用的，你不该早就学会分辨了吗？”
听到熟悉的话语，库洛姆一下握紧了拳头，但马上又慢慢松开。难得的，他的眼神透露出些许落寞。“不朽对局。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想的。”

“从一开始。”库洛姆抿着嘴唇没有接话，或者说，除了“我也一样”外他没有能接的话，“你也是吧，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输，那又为什么。”
“我只是，不想放弃……我想知道……”库洛姆显露出烦恼的样子，或许从一开始，他也没想过为什么自己会接受。现在想来，明明是我发起的不朽对局，那最初他邀请我的棋局，究竟是想表达什么。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不管是什么想法，我都会让它在此夭折。
“行了。”我打断了库洛姆的自我怀疑，现在是破而后立的时候了，“下棋时牺牲是必要的，不如说，牺牲本身就是一种优秀的战术，你不可能保全所有棋子。”库洛姆的眼神愈发落寞了下去，“但是，”我加重了语气，把库洛姆的注意力拉回我身上。这是必要的吗，还是说我只是享受着他注视着我的事实，“归根结底，这是象棋规则的需求，那制定规则的又是谁呢？”我能看到库洛姆的眼睛里有光芒在亮起，“我也是指挥官，我也做过充斥着理想主义的事，但这些注定失败的行动都成功了，这不是我的功劳，我也只是个执棋者，我所能做的无非是提出那些傲慢的要求，真正打破规则的，是灰鸦，是三头犬，是你们！库洛姆，你想改变这一切，改变人类重蹈覆辙的命运，那便不该臣服于规则，你执掌了棋子，那整个棋盘便是属于你的战场，哪怕是你想保护的人，也不能让她脱离你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