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两茫(3)

“不妨事，为师可是老头子了啊，眼下我马上写信给二殿下，四日后还需你送去。”
四日后的武桃夭拿着这连封都没有的信，摸摸薄薄的信纸，纸上的墨痕即使在纸对折后依旧可见。不大愿意去看信里的内容，只身在晨曦中踏上正确的方向，师父不知是不是在注视着自己，只觉得背后有目光触及的温暖。
顺利成为二殿下手下的一位刺客，也不知师父是怎么和二殿下说的，抢手的职位也好，专长的职位也好，但竟然偏偏是杀手的身份?
没在这的位置上多待些春秋，莫书拿着师父的信一路摸索而来，京城熙熙攘攘，莫书向来不愿问路，从白天走到晚上，等来到武桃夭面前时已经是风尘仆仆的模样。知道的说是莫书不善行远路，不知道的还只当是师父住在海外仙山。
不过想来，也许是师父掩人耳目的做法。
“真是固执老头。” 正暗自嘟哝着，接到二殿下处传来的新指示。
里面说为体谅师父他老人家辛苦，就让武桃夭往后在二殿下身侧待命做带刀侍卫。莫书也在这体谅下破例可与武桃夭住在一处，还望二人能不负恩泽尽心尽力……

“你怎么来了？”桃夭自来二殿下身边做事后也只见过莫书一面，此刻也只顾欣喜地说话，随手把匆匆看完的指令抛在一边。
“师父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莫书也欣喜地坐下，把被抛开的指令拿起来细细看起来。“这是……二殿下写的吗？”
“不知道，可能是他一边说一边有人写吧，或者是他还没说就有人写好了吧。”武桃夭掩好门窗熄灭烛火，等莫书在床里侧趟好就一咕噜和她钻到一个被窝里。
上次见面时，莫书孤身一人带着武桃夭奶奶收拾好的包裹来约定好碰面的桃花酒楼碰面。那次行事匆忙，酒楼里虽然有四殿下和一众人手接应，还是没料想到会遇上莫书。
那天的武桃夭沉浸在与故人的不期而遇中延误了几秒钟，等回神时刺杀对象已经有所意识了，与桃夭一起行动的一人抄刀动手，两人在一楼扭打，一时间说不清有优势的一方是谁，桃夭只得跃下二楼护栏相助。
出鞘时正背对着莫书，没能顾及到她的神色。
想来这是莫书第一次见她斩首，即便是善于掩盖原有的情绪，能惟妙惟肖模仿别人的莫书，眼底一时间也是有波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