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小姐的旅行（华法琳篇）【二】深城、老人、银汤匙(7)

“我就带了这么多，今晚还要做一些。后天，我再来看您，有效果您就收下，没效果赶我走就行了。”
说完，我站起身，走向门口。
突然，一声怒吼扰乱了我的脚步，我几乎无法想象那么小的身躯里，竟能发出如此响亮的声音：
“听着，我的丈夫是个老兵！我没那么好骗！”
“你是想毒害我，见鬼去吧！”　
“愿不愿意相信我，交给您判断，”我挥了挥手，向着她告别，带上了门，
“我后天再来。”
又是一个傍晚，夕阳照不进的偏僻街道旁，我提着装了药品的铁箱，敲响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谁？”
“医生，”我说，“咳嗽有好点了吗？”
门很快打开了，门后仍是那个老太太，用一双总是蕴含着怒气的盲眼审视着周围的一切。
唯一的区别是，她似乎通过吊坠的位置判断出了我的身高，将头稍微抬高了点，迎上我的目光。

“进来吧，”她说，“记得关门。”
我合上门，转过身，看到她已经坐在了那把椅子上，手中握着一个干瘪的布袋。
“这是你的报酬，医生，”她将那个布袋举到半空，示意我将它取走。
“谢谢，我的咳嗽，确实好些了。”
她的声音有些含糊，这些与感谢相关的词汇因为很少使用而显得生疏。
“我不收您的东西，是天使带走了你血液中的污秽。”
说完，我又反胃起来。
硬要把疾病说成是血液中的污秽，总让我将自己的晚餐与肮脏的街面相联系。
“放屁，这是你的本事，”她一拍椅子，脚下的木板顿时痛苦地呻吟起来，“你要是不收，以后就别来了。”
我接过布袋，里面是零零散散的几枚硬币。 
“那您的生活？”我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是因为瞎了眼，干不了活才搬到这里的，他是个老兵！我们家还是有不少值钱的东西的，换成钱就好了，”她的手掌抚过身侧的茶几，声音低了下来，“这里原本有个银烛台，可惜了，给那个该死的家伙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