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小姐的旅行（华法琳篇）【二】深城、老人、银汤匙(5)

于是，我进了城。
好在扩大的城市就像发酵的面团一般，总会留下疏忽的孔洞。那些严厉的目光触及不到的地方，总会给我这样无名无姓的人，留下一丝苟延残喘的空间。
说实话，我确实不是学习的料，贝娜对我的信任，终被证明是毫无依据的。那本厚厚的笔记总是三番五次地让我闷头睡着，挥霍一夜烛光。
谁曾想，最终竟是屈服于食欲，咬牙坚持了下来，弯弯绕绕，还是回到了医生的路上。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有点可笑。如果只是为了饱腹，去效仿我的同类，当一个臭名昭著的恶魔，不是更为轻松？
一个被时代扫进夜里的种族，为何还妄想着漫步在阳光下？以医生这神圣的名号。
也许，当时的我别有所图。
比如一篮面包。
比如...一个笑脸。
或者，是我即将在她身上学到的，在这个神学泛滥的年代里的：

一种叛逆。
当我捏着那份卷到尽头的名单踏上归途时，箱子里的血瓶已经填满了工具外的空隙，乒乒乓乓地响着，像是谢幕时台下的掌声，带着鼓励的意味，让人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咳咳...”两声压抑着的咳嗽声溢出窗棂，传入我的耳中。
我的脚步稍顿，继续向前走去。
“咳咳...咳咳咳！”咳嗽变得撕心裂肺，像是醉汉在重重地拍门。
我不想停下，因为这里是最穷的街区，住的只有赌鬼和寡妇。
但我的脚却走不动了。
我敲了敲门，里面的咳嗽立刻停止了，但没过多久便压抑不住地再次响起。
“咳咳...谁啊？”门后传来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
“医生。”
“走开！我没钱！也没有生病！”她大吼大叫起来。
“你经常感到呼吸困难、胸痛疲惫，有时还会...手脚冰冷，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