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小姐的旅行（华法琳篇）【二】深城、老人、银汤匙(8)

“他也说他是医生，但是看到我的瞎眼后，就动了歪脑筋。”
“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听得一清二楚，”老人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那天银烛台和门框相碰的声音，还在我耳朵里响着呢！”
“我很失望，很失望！在他第三次给我放血并顺走一个花瓶时，我终于意识到了，他是要我的命，”她死死盯着眼前的空气，似乎那里就站着那个带着阴冷笑容的医生，“他哪是什么天使的仆人，分明是恶魔的随从。”
“我的丈夫，他白死了。他断了条腿才从敌人的炮下救出落难的主教，人们却说一切都是神的指示。我向着神像日夜祷告，换来的却是他的死讯。”
“他的功勋，竟全成了神的伟绩。”
“咳咳...你有你的本事，不要像他一样。”
她重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注视着我的脸庞，极不适应地开口了：
“希望你...明天再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老人睁开眼，转向坐在床头的医生，橘红色的光被窗户分成数个小块，平整地铺在地面上。
“傍晚，女士。”
“你照顾我多久了？”
“一周。”
“这是你第几次来这里了？”
“这三年来，第十一次。”
“是吗...”她想抬起头，但肿大的脖子最终使她放弃了，“第十次的最后一天，你应该就取走这个房间里的最后一件东西了，对不对？”
“是的...那顶帽子，本来是您冬天自己使用的。”
“那你，为什么还来呢？”
“因为您需要我。”
“咳...那可不行，”她的脸色变得很深，像是有什么在压迫她的气管一样，使挤出的词语变形而微弱，“摸摸...我的枕头下面吧。”
我将手探进那里，取出了一把小小的钥匙。
“打开橱柜上锁的那个抽屉...刀和叉，随我的丈夫陪葬...剩下的...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