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云上的红尘(7)

他一面因为那双眼而消沉，一面却不断的沉溺于她的柔软温热而软弱。
“你还要再呆下去吗？”
她摸着他的发拿鼻尖蹭着他的额头。
他没有回应，她便自顾自的说下去。
你不要留在这里了。这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
你应该听你师父的话，赶紧去南月寺，去过南月寺，就可以用剑，就去你们的江湖吧！
再不要呆在这俗世中了。
他沉默了。他是明白这儿绝不是师父让他来的地方，可是她说这儿是红尘，师父说让他到红尘中去，她却让他到江湖上去，那么他该去哪里呢？
她的身子柔软而温热，他紧紧地感受着那温度，不去思考那些总是想不明白的事物。
然后她尽力地挣扎，去抓、去咬他纵容她无限依靠的胸膛，与她交颈厮缠的脖颈，她尽力地想要离开她悲哀得一眼望穿的命运中唯一的温暖；是不是除了他，再也没有人会这样子停泊在自己这里，她不敢去想，只是无论如何，她都不敢在沉迷其中……
相比眼前这份不安全的温暖，她更相信那份稳定的悲惨，于她而言，那才是红尘的本来模样。

他尝试去让她安静下来，幸好这并不困难，他把她的侧脸牢牢地贴在自己脖颈，她的心脏跳动，彼此的心脏跳动，许多感觉他不明白，更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她，他只能这样子抱着她，他以为只要不分开，彼此就会明白。
然后脖颈处——她的脸颊紧密依偎着的地方——察觉到了温热，他的心穿过云层，坠落下去。
环抱着她的手臂失去了力量，她如常小心翼翼地将身子抽出来，坐在床边将揉皱的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他看着房梁上，她的身子在烛台下投出的不断晃动的影子，阴影里似乎有蜘蛛结下巨大的网。
她已经拉平衣服的褶皱，要站起身来了。
他的反应从未有过的快，紧紧地抓住她的细细的腕，身子也蜷缩起来，少年的淡色的眼睛里写满了祈求。
直到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才注意到她的手腕已经被他握出了印子，凉风突然吹过，他松开了手。
对不起。
“最恨你总是这样子的，弄伤我时不在意，等我受伤后却又要怜惜我，一副无辜模样。”
话语里不带委屈。
她说时已经站起身来，侍立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