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苦涩回忆（15至17节）(7)

这之后，便是旷日持久的城市围攻战。张载驰、鹿晏弘对许州的城防还是挺有自信的，两人准备仿效老陈的先例，先通过坚守消耗敌军实力，再依托外部援军打破困局。
然而，他们的对手远比黄巢难缠。秦宗权是个毫无下限的人渣，对敌人和自己人都没有怜悯之情，攻城战甫一开始，他便露出了混世魔王的狰狞面目。
张载驰在城外坚壁清野时，专门烧毁了已知的柴薪林。他打算断绝蔡州兵的燃料供给，以及建造攻城器械的材料。谁曾想，秦宗权看到滚滚翻腾的烟尘，居然一不恼二不气，直接下了一道冷血命令：
视野当中的村庄，全部拆毁。梁椽留下备用，土坯拿来垒灶。至于一无所有的村民，剥光衣服，驱作攻城肉盾便是。
那些不愿挪窝的土豪、地主与小自耕农，全部遭了殃。他们的房子被匪兵拆光拆净，变成了高耸的云梯与石砲，自己也被刀枪顶着后背，一面哭嚎一面走向许州城外的寨堡。
人命如草芥

分散在城外的土团，以及地主、车船行豢养的打手，在绝望中进行了零星抵抗。但他们根本不是铁铠正规军的对手，很快便被屠杀殆尽。领头人通常会被秦宗权肢解、盐渍、吊上高杆示众，胁从者则会加入肉盾队伍，涕泪交流地迎向守军箭矢。
靠着这种方法，秦宗权在二月份便扫清了许州外围，直逼护城壕下。蔡州兵被胜利冲昏头脑，以为胜利指日可待；都头、十将仿佛狼崽子一样聚在秦宗权身边，对着自家贼帅溜须拍马，就好像许州城已被攻破一样。
但他们高兴的太早了。许州虽然没有陈州坚固，守军数目也远不如蔡州敌军，可这里毕竟是忠武军大本营，聚集着黄头军最后的精华。鹿晏弘、张载驰没有坐困孤城，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们找到时机便会出城袭击，一面将蔡州来的贼军砍翻在地，一面将充作肉盾的百姓远远驱离，临走时还会泼油放火，将巍峨的攻城器械，烧成几十尺高的壮观火把。
秦宗权被迫改变策略，不再修建昂贵的云梯、石砲。他把裹挟的难民全部赶出军营，用长枪硬弩逼迫他们负土前行，替蔡州兵做那些要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