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梦境快递 第十章》(6)

她在白兔玩偶的脸颊深深地吻了一口。
“晚安，艾索蕾特，白兔姐姐。”
……
艾索蕾特正痴迷地盯着眼前诡异扭曲的景象，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凉意，她下意识转过身，吓了一跳——是一个身着斗篷的黑灵，正在歪着头，微笑着看着她。
“艾索蕾特小姐，我们终于见面了。”
“你是……”
“跟我来吧，欢迎您成为我们黑灵的一员。”他伸出手去，“我是文森特·威廉·梵·高，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梵高。”
艾索蕾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外面太冷了，对吧？而且，特罗姆瑟的阳光总是对我们不大友善。”
“我们……就会像吸血鬼那样？”艾索蕾特突然惊恐地将手缩回去，“梵高先生……我不想……我不想……”
“别害怕，某种程度上，我们确实是吸血鬼——但白灵的那些老总不也是吗？”梵高转过身去，“走吧，我们去路德教堂。”

这是一座冬暖夏凉的木质教堂，朴素无华，没有其他教堂那么豪华，屋顶有鱼类的绘画。走进内部，一阵朴素而庄严的气息扑面而来——古朴自然，返璞归真，这是北极圈内最大的木质教堂。
“教堂下面就是我们的基地，教堂后面是极地探险家阿蒙森的雕像。”
梵高将手摆在十字架前，缓缓地扭动手腕，他们二人下沉到地底。
这里有大量的奇怪设备以及慢慢闪烁着的RGB灯，还有忙忙碌碌的黑灵们——四处透露出一种阴暗而迷幻的氛围。
“小姐，来杯玛嘉烈特酒如何？”梵高的手轻轻一抬，桌上的盐粒升起，平整规则地洒在杯口边缘，不偏不倚，“调酒师为了纪念他离世的女友而诞生的。”
“啊……谢谢，但我不喝烈酒的。”她轻轻将杯子推开，“人类死后……就会都成为我们吗？”
“并不全是……其实大部分都会成为‘白灵’。”梵高细细嘬了一口，“我生前几乎没有任何人理解我……被称作真正的‘疯子’。正是因为我们这种人过于敏锐与执着，我们过早地体验了大部分人需要一生才能达到的体验，我总是不断地叩问自己‘为什么孤独的总是我’？嗯，我试过打破过它，但一次次被残酷地打落。一旦将命运作为最终的解释，那么悲惨就再无法被击溃，离开或许就是唯一的选择——于是，体验死亡的诱惑就来了。然后呢，我就来到了这里——你和我的际遇确实有点像，但是你还有一直默默支持着你的父母，还有深深仰慕着你的艾丽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