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梦境快递 第十章》(5)

“不要……不要……不要……”
艾索蕾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知所措。
思绪还在一直传输着过去。
那心脏上缠绕的黑色毒藤一下子收紧起来，她感觉好像冰凉的蛇爬上了脊背一样，眼泪一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然后她猛地瞪大血红的眼睛，赶紧把思绪一下子全部收回来。
艾丽斯立即停止了抽搐，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坐直，大口大口地重重喘着粗气——就像劫后余生一样。
“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艾索蕾特穿过墙壁，一头扎进外头冰冷的风雪中，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满脑子都是那混乱的湍流。
她来到天台，凝望着特罗姆瑟的夜景。
飞雪就像给这个世界加上一层厚厚的滤镜。极光似乎正呈现湍流的形状，缓缓地流动着，而四周黑压压的建筑正在层叠着、扭曲着、生长着，灯的海洋在她独特的视角看来，正如翻涌滚动的黑潮，和风啸互相唱和着。

“湍流……湍流？”
在这片翻涌喧嚣的混沌之中，她的大脑会不止一次地燃起转瞬即逝的光焰。她想等待下一次发作的时候，记录下湍流那奇妙的轨迹——但苦于没有工具。
艾丽斯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慢慢地回味刚才可怖的经历。她想起那思绪中波涛汹涌的乱流，好奇地走向墙角，掀开那层画布。
“我至死之前，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像湍流一样运转……就像梵高的那幅《星空》一样……你们能替我解答吗？”
艾丽斯抬头望了望墙上挂着的画，若有所思。
莫非……莫非……
她伸出手去，想感受那不同寻常的乱流，在混沌中找到一条普适的规律——它冰冷、黑暗、湍急，神秘而不可测……她又将手缩了回去。
这是艾索蕾特未竟的一个遗愿——也是物理学中一个以难解而著称的世界难题。她深知，自己只是一介普通的美院学生，就连那些聪明“绝顶”的理工大神都没法解决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