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夏夜惺忪「花开苦楝」(5)

“我——”秦万青有种终于找到一个正常人的荒唐感觉，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许丽珂不耐烦地拉走。“别跟这些人废话。我们就住这儿，二楼。”
二楼。她抬头，刚刚和她讲话的妇女住在楼上三楼。
她抿了抿唇，还想再说些什么，许丽珂就把她拉进屋里，用力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世界忽然安静下来。原来心里一直有个小人在哭，嚎啕声因为此刻的寂静而变得格外响亮。
秦万青那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一只被黏在蜘蛛网上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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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搬来Z城的时候还是冬天，南方没有暖气，许丽珂就出门去买取暖锅炉。秦万青窝在屋子里又冷又无聊，鬼使神差地走到三楼，敲了敲上次那位妇女家的房门。

她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那时自己一时冲动的造访荒唐得可笑。开门的刚好就是那天打招呼的妇女，热切地拉着秦万青穿过堆满杂物的客厅，把她安顿在一张沙发上后转头向卧室里吼，“——贺峻霖！出来给客人倒水！”
屋子里很暖和，客厅中央立着一个透着红光的小太阳电暖器。沙发已经有点旧了，边上泛黄，秦万青垂着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一只印着白肚皮鲤鱼的瓷杯递过来，她抬头，看见两颗熟悉的兔牙。对了，是那天撞到她的男孩——原来他叫贺峻霖。她笑着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却险些全部喷出来。
——好烫的水。她舌头顶着被烫到的上颚倒吸一口冷气，抬眼看到肇事者背着手装出一幅“不关我事”的样子。这人真可恶，她想，立着眉毛狠狠瞪了肇事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