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少年师叔（一）(4)

如山如林，满眼锐利。
少年的心脏砰砰直跳，他自然是有想过这般趣事。在他看来，修仙世界，剑修当属第一，仗剑天涯，剑气扫九州，剑光破万里，如此豪迈激昂，怎么能不叫人称快。
少年穿过剑池剑林，四处打量。
剑鸣铮然，剑气流溢，剑光四起，似乎每柄剑都有各自的脾性，在他靠近时便耍起了性子，不是伤人，只是震退了少年，显得高傲。
少年不气馁，更是称妙。五长老铸剑，当然非凡，居然还启了智，生有了意识，他当然不会知道，启了智的剑，当然也会选人，自己尚未筑基，恐怕是压服不了哪怕一柄剑，更别提选剑取剑了。
少年前行，饶有兴趣地望着，忽然停步。他没有想到，如此清晨，剑林里还不止他一个人，更是不知，这人是如何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像是在眨眼间，万物寂然，吵闹的剑声戛然而止。
那是女童，不是穿着宗门制式的衣物，而是穿的一袭红衣，赤色如霞，又似血玉。
女童自然是在盯着他，无论他走到何处，都站在原地，目光如炬，盯着他。
百般无奈，又觉得不自在。少年便是硬着头皮上了前，来到她的面前。
“你好，嗯……你是来取剑的弟子吗？”少年微笑，“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女童仰头，如此天真模样。她那乌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于是挪动一步，让出了挡在身后的一柄剑。
锈迹斑斑，锋芒不存，是三尺锈剑，看得少年出了神。
“这是你选的剑？只是这锈剑……你喜欢便是了，是要我帮忙取出来吗？”
女童颔首，她不做声，只是靠在了少年身边，幽幽望着，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袖。
少年师叔会意，便握住剑柄，轻松拿起，单手提着。
“假若你不识路，我先带你出去找掌门吧。”
少年轻轻拨开扯住袖袍的手指，却小心地将其握住，随后他与女童对视一阵，便牵着她，沿着先前的方向返回。
这次却是没有了剑鸣，没有剑气，也没有剑光。剑池好像收起了脾气，让少年与女童安然通过，穿出白雾。
掌门李继道便守在白雾前，等到了少年。
“掌门，我带了一位迷路弟子回来，尚未取剑。”
“说什么胡话？”掌门皱着眉头，以为对方中了迷，“你身边哪里有人，而且你不是已经取出了一柄剑了吗？”
少年立即扭头，才发现牵手的女童消失不见，从相遇到相别，好似大梦一场。他低下头，看着三尺锈剑，感觉到一些怪异，于是用力擦了擦剑身，这次有了些朦胧的熟悉感，一个名字浮现在了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