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洛丽塔》(3)

就好似她正在我脚下寻找一个失落了的珠子。就让我永远待在这里吧，这个破败居民楼的生机盎然的地方，待在那个爬满青苔的阴暗潮湿地，待在狭小熟悉的柜台长凳。让她永远在我的四周玩耍，永远长不大。
但同时，我不由在想，如果我占有了她怎么办，我从她身上偷走的那种神秘的悸动难道不会影响她们的未来吗？我占有了她，而她根本不知道。好吧，或许知道。可是这一点往后就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吗？我使她的无瑕形象介入我的肉体的享乐中，是不是多少左右了她的命运呢？这是一个叫人万分疑惑的源题。
然而，我最终还是知晓了，那可爱的、叫人发狂的、长着细汗毛胳膊的少女以后的模样。
是一个天空晦暗的春天下午，我沿着小巷朝附近一条热闹的街道走去。有个矮小的、苗条的姑娘穿着高跟鞋，脚步轻快地匆匆从我身边走过；我们大概同时回头看了一眼，认出了彼此，她站住脚，与我攀谈起来。
她告诉我，她成了一名性工作者，我知道，她成了妓女。我一度茫然，不解，我感到非常压抑，有一种特殊的疲惫不堪的感觉。

接下来她说的话便使我彻底绝望了。
“我现在是两百块一晚，请问您有需要吗？”你真的不能想象一个我曾经可能还看见过她放学后正往家走的花儿一样美好的女孩，站在阳光下，自然得像在说“我有了一件好看的衣服”一般的形容如何她跟他人金钱肉欲的来往。我倒真希望她有符合年纪的活动跟思想。
我邀请她去我的小店，试图让她如儿时那样在这狭小空间中若隐若现，充满不确定性、难以捉摸、变幻不定。
果然，她没让我失望。在长凳上，她像个清净的鸟儿坐在我身旁，这么多年，看一眼她还是能让我平静下来，我猜想她坐在我左右就等着我和她对视，因为每当我看向她时，她都在恬淡地看着我。那目光从她美丽安静的眼睛中流出，不掺杂任何欲望，神奇的令我像欣赏一本典雅的书籍般冷静下来。
不过一会，这样的美好便被她的讲究实际给打破了。
她牵着我的手，带我爬上阁楼。这瘦小的掌心冒着细汗，我享受着这个过程，跟在她身后嗅着她柔顺长发洒出来的精灵般的淡淡馨香。
接下来的事却让我禁不住大发雷霆，她动作熟稔得像是在帮我清点货物换取杂志般迅速地脱下衣服。娇小的身体站在那处污垢的地板，一部分用肮脏的窗帘裹着，带着少女的欢乐，尽可能地若无其事聆听楼下门外满是落叶的槐树旁一位街头歌手的演奏，一边撇着嘴向我发起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