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 （2） 笛子 （转）(3)

没想到你却说自己要喂鱼。
我本以为这是个拙劣的借口，但你居然真的不知从哪变出了一
包饼干。这让我相当意外。
在我印象里，你不常做这种没有意义只是为了好玩的事。
经常做这种事的人是我。动物园里如果有小动物互动区或饲喂
区，我从来都不会错过。我能摸兔子小鹿摸上几个小时，或者
喂水禽飞禽喂一下午。等我终于强迫自己离开，我身边来观光
的小朋友可能已经来来去去换好几拨了。
看着鱼群翻滚争食你撒出去的碎饼干，一股羡慕之情在我心中
油然而生。我特别想问你要一些饼干也来喂它们，但我说不出
口，只好默默地看着水面。
面前突然戳过来一个物体，是你装饼干的食品袋。“你要试试
吗?”你问。
而我自己都没料到，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刚才一度被我抛在脑后的、对你的抗拒感，现在迅速回到了我
身上。我不想和你站得太近，不想从你手里拿东西，不想受你
的照顾或恩惠。哪怕是一袋饼干这种小东西，我都不想接。

拜托，一袋饼千而已!又不是一瓶毒药!我不是很想喂鱼吗!
别人到底要怎么做，我才能满意啊!我在心底无声地斥责着自
己。
你大概是洞悉了我的心思，特意把袋子举高了一点，只捏着袋
子的边缘。被你看透一事更让我心里不舒服，但你都特地这么
做了，再不接过来就不合适了。
我拿过袋子。
你没有为难我，看我拿稳之后就把手收了回去。
我心中有点不是滋味，打算靠喂鱼来排解一下这种莫名其妙堵
在心口的感觉，便伸手去袋子里掏饼干。饼千早就被你捏碎了
，我随手拿出来的是一块比较大的碎片。
等等，这场景似曾相识。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呢?
我凝视着手里这块普普通通的饼千碎片。它的样子不太规矩，
不像是外面买的成品，更像是面包房做的或者
自己烤的。
猛然间，我想起来了。
我觉得自己心口像被谁突然打了一拳，重重的闷响回荡在我的
脑海里。我预感自己的手快发抖了，便把手搁在湖边的围栏上
稳住。这也太防不胜防了，为什么我明明没有想去回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