岬角杀人案(9)

当然，作为站在恶势力一方的黄河远现在过得很好，几年下来赚得盆丰钵满。他会定期打钱给他小妈，他小妈在白戬去世三年后生了一个儿子。他爷爷在黄河远17岁时去世了，除了那次奔丧，他没再回过老家的那个小渔村。
黄河远陪着他老大，也就是那个团伙的二把手，坐在夜总会的豪华包厢里。黄河远依旧戴口罩，偶尔有人跟他搭话才开口，他头发长睫毛也长，刘海下的杏眼笑起来弯弯的很好看。他是一个打下手的小弟，时常缄默不言。
老大人称二老板，本名季青，他就喜欢黄河远这样的，话少人狠，做事到位也留一线，不给他找麻烦，为他重伤过几个人，也为他躺过医院，是很称心可靠的手下。每次看到他替自己出面教训完那些个小开，一抹颊边血，转身甩马尾的飒气劲，二老板都要感叹：好刀啊，真是一把漂亮的好刀！
双方的生意谈妥了，对面那个肥头大耳的老板提议找几个小姐少爷玩个尽兴，这也是时常有的场面，黄河远向来酒色不沾，问起就抬起右手亮出戒指说，要缅怀他已失去的初恋，开始编同桌的你之类的故事。季青笑他，又觉得这小子很有趣，放他个屁的初恋，说白了就是没找到对得上眼的。

这会儿门开了，几个姑娘婷婷袅袅地走进来，黄河远看到其中一个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冰凉，眼前一抹黑。他有些艰难地回过神问他老大：“二老板，我可以要那个姑娘吗？”
他老大笑他眼睛都看直了，怎么又不缅怀了？黄河远说：“她长得好像我前同桌。”二老板一挥手，准了，他对这个好玩的手下喜欢得紧。周围几个兄弟都拿他打趣，这才相信“小远哥真的不是gay而是男女皆可”的事实，而他们小远哥只是看着那姑娘继续两眼发直，也没有像平时一样争论为什么他们总是默认他取向为男的问题。
那小姐当然不是他的前同桌，她分明就是浓妆艳抹的白晓芸。
白晓芸没有认出他，乖巧地坐在他身边，无骨蛇一般依偎着他。而黄河远抱着怀中的温香软玉，他没有想到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相遇。他两年前回去的时候，晓芸还在职校读书，曾经的班花小姑娘和头号舔狗小子如今却成了坐大台的小姐和狎客。
二老板让黄河远带小弟们自己去玩，人散了之后，黄河远也跟他们一样，抱着靓女进了房间。
他把白晓芸推倒在大床上，自己欺身而上，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他按住她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昏暗的灯下闪过一丝光亮。白晓芸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青年没有了后续的动作，然后她听到他咬牙切齿地说出了她的全名，一字一顿：“白晓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