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奥格尼斯。——摩恩之死(4)

“只有异端才惴惴不安！”
许是雇一队摩恩护航比所谓安全航道上的过路费便宜不少，抑或是纯粹活不下去了，跑商的利润根本没办法养活一船水手、身后部族，只能从这方面抠钱。
上黑船讨生活的人的构成可以说是千奇百怪，他们中有些是为行商打工，有些则是一个部族、一支宗祖的青壮搭伙组团。
唯一的共同点只有他们不想向行商王朝缴过路费——这方面谁对谁错，谁又说得清呢？
总之帝国一向放任这些走私勾当，因为这些都是在默许范畴内的，即便星区政府有意见，行商王朝也会认可——用斯内克的话说就是“如果有能力穿过废港，这样的人就是同行而非盗匪了，同行，理应得到优待。即使是帝皇也不会否认他们的勇敢。”
直到这些奸商口中的同行里的一些人明悟了行商浪人的真谛，摔旗剪径，干起了没本儿买卖，斯内克也依旧不改自己的判断，只是默默的收起了七成贡奉。
“过了废港，再往后走的胆子我们没有，但盘踞废港戕害来往黑船的胆子，我们有，而且很大！”
…………
当人命贱到半袋小银币。
有利可图之下，坏胚就混了进来。

好在，活下来的苦命人也成了杀胚，没受多少欺负，只是吃了些没文化的亏。
命依旧苦，但他们活着，别人就更苦。
于是，他们便该死了起来。
军团来了，包吃包住，不克扣粮饷、恤金、武器、被服，死了是有人收尸的英雄，活着是带头冲锋的士官…人人有兵当，人人有厂进——实话说，不大好，但比起以往，算是条活路。
就此，剪径的盗匪愈发当死了。
因为在流浪星区，没人奢求国泰民安，人们只想要“吃到饱，活到死”而己。战死还是老死，他们真不挑。
……………………
废港是海盗们的住处。
这个地方依托于一片抱团游曳的小行星群，以一艘巨大的、不知年月的太空废船为中心，成百上千艘毁坏至无救的舰只以撞击形式“焊”凑而成，功用相当于一个大型港口和一座没有地图、房间数目不明、只有核心区有恒定重力、气压的太空聚居站。
鲸虽落，五脏全。
破败的钢铁舷梯、泄漏的液压管线、盲盒般的无尽舱室、闪烁昏黄的过道灯、剥了金漆的教堂拱顶、船艏像被熔掉换酒钱之后留下的参差缺口以及灯绿酒绿的销赃区和日夜轰鸣的干船坞构成了整座废港荒芜古旧无序错乱之外又异样繁荣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