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狼】Grande Amore『二』(16)

地上的水逐渐消失，夕阳投下的光斑中只剩了一片几近干涸的水渍。她动了动湿卝漉卝漉的手指，在潮卝湿的灰尘上划出一道印。
这让她终于摆脱掉浸泡在水里的虚无感，想起自己置身何处。她晃晃脑袋，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能天使。
能天使看上去有些难过，她亮丽的瞳孔好像雾蒙蒙的。
她在伤心？这个杀卝人凶手在伤心？为谁？
拉普兰德觉得很好笑，在看一幕滑稽剧似的。她笑得很大声，肚子一起一伏。阳光摊在头顶，伸展成了一大片，跟笑声一起附着在教卝堂的墙壁上，久久不散。
她笑得够久，笑得自己都不耐烦了，才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能天使面前，用剑指着她。
水从她身上不断滴落，在地上蜿蜒。一滴水从她的额头滑卝下，绕过鼻子，将她的脸一分为二。对着夕阳的那一面浸满了金光，仿佛盖着一层金黄卝色的纱。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在为德克萨斯难过吧？”
“你杀了她，还替她难过？是不是下一步就要为她祈祷了？”

能天使的眼睛垂了下去。
“给个理由吧，至少让我明白为什么杀你。”拉普兰德眼神平静，可身上却无端溢出了杀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撑着她残破不堪、摇摇欲坠的躯体。
能天使叹了一口气，再次重复了那句拉普兰德可能没有听清的话：“对不起，但这是德克萨斯的意思。”
“德克萨斯？她在哪？”拉普兰德神卝经质地笑起来，让能天使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刚刚被你杀死了！”
能天使摇摇头。拉普兰德的剑刃直逼她的脖子，但她丝毫没有举起铳的意思。
“是你自己不要这个机会的。”拉普兰德冷笑。她在心里已经给这个萨科塔人判了死刑，这辈子就算追到天涯海角，她也要能天使死在自己的剑下。
如果杀掉了能天使，拉普兰德的遗憾或许可以减少一些。只可惜她在挥剑的一瞬间停住了，剑刃停在离能天使只有几厘米的地方。
拉普兰德发现自己流鼻血了。
不仅是鼻血，耳朵里、眼睛里、嘴里全部涌卝出了血，就连皮肤也开始沁出点点血珠，擦掉了一颗又不断有新的冒出来，把她苍白的皮肤洗成了鲜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