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玻璃之槛「Ⅱ.半杯硫酸与一块锌」(9)

“刚才就有闻到。但姑且还是又寻找过一遍才得以确定——是我喜欢的味道？”
她仰起脸。换回天真无邪的模样。右手却与这幅表情不同。力道颇重，径直贴在胸口。像是在确保我的心跳有无突然的放缓或加速。“只是伴手礼。”我回答她。于是终于借着拿取食物的理由脱离眼前让人倍感尴尬的场景。之后保持距离。隔着很远将还算温热的肉串递给她。
“我很喜欢。不过闪灵说这东西对身体不好。你有为此感到愧疚吗？”夜莺咬下一口。又像是为了报复我警惕心加注的动作一样出口刁难。
“我会想办法让营养餐更好吃。这同时继续调整你的口味。”
“所以我才说你是个好男人。一边为他人犯错。一边拼命的为他人补救。矛盾又可爱。”她弯起眉眼。吃完最后一根后清清嗓子。“所以告诉那位医生。我稍微有点改变主意了。”
“什么？”
“我可以接受正常的用药与治疗。但前提是每日你都要在这里待够三个小时。这是必要条件。”夜莺笑着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看着我。依旧是如天空般澄澈的蓝色。不过只在此刻。我第一次察觉到——那片迷蒙而不可捉摸的雾气失却了。我也终于窥探到了那片迷雾后的东西究竟算是什么。
磨损、破败、昂扬向上、纯粹。像是面拼命修补自我面相的苍青小鸟。
——那之后除却硫酸锌，只剩下氢。氢很让人喜欢。很让人憧憬。最后将会带人升上天空。再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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