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玻璃之槛「Ⅱ.半杯硫酸与一块锌」(8)

“你之前都如此激烈？”我搓搓下巴。
“地震与火山喷发大概没什么理由。人们总不可能怨恨板块运动吧。”她笑起来，“况且就算怨恨了又怎样。搬离地面活在天空中？”
“诡辩。如果你劝离他人的方式能与这一般温和，我想事情肯定不至于变差。”我叹气。目光回转。见到她撅起嘴的模样。此后又被她猝不及防的一脚温柔的蹬在侧腹。我险些岔气。
“男人可以失去理智大做特做。但女人总是要看兴致的。否则只是加深抑郁而非获得快感。那样同野兽有何区别？”她又一次将脚压在右大腿处。甚至恶作剧似得从腰跨旁滑动一下。随后又快速收回。对我做鬼脸。
我皱眉：“不要用这么下流的比喻。你是女孩子。”
夜莺摇头：“你得管这叫诚实。”随后她嗅嗅我周围的空气，继续说道：“我要当《皇帝的新装》中的小孩。大声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陛下光着屁股。然后在被你捂住嘴前嘲笑他的东西同婴儿一样小。”

“擅自添加下流的剧情也不行。”我揉动还残有她温度的部位。暗自思忖是哪个王八蛋教人讲这种没品的荤话。
“哎。那就化学反应、化学反应总能理解了吧？硫酸与锌......在我看来那个反应还挺激烈的。很像现在的我们。”
我果然还是不太明白。我心想。擅自划定范围。完全随心所欲。奇怪的想法同违背常理的认知。倘若王国中有人举起反旗。那么这浪潮中一定有她一份。问及原因。想必也会讲些「因为空气太无聊所以就想毁灭看看」之类的反人类言论。
“为什么这么认为？”我说，“没有理由。我只感到莫名其妙和困惑。”
“这是蛮简单的理由——说起来或许会使你感到不可思议。只有你并未用看待精神病患者目光看待我。脾气也要比那边的医生好。我觉得你算是个体贴又有耐心的好男人。这么一来。态度特别些就无可厚非了吧？”夜莺凑上前。闭上眼。细腻的鼻尖抽动起来。从我的肩膀处嗅到手腕。又从手腕嗅到脖颈。最后终于从下巴嗅到唇间。我错愕的感受到她的呼吸。又在那一瞬间用鼻腔接收起只属于她的甜腻香气。而她却在这时睁开眼。因我呆滞木讷的反应拉起狡黠的笑。不过唯独不能将此称之为捉弄。或许只有找到了某种心心念念的物品之时才会展现的表情——我的大脑目前只允许我这么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