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二十世纪电器目录》中的宗教(8)

在稻子自暴自弃，认为自己什么都干不好之时，父亲给予的不是亲切的关怀以及耐心的教导，而是犯错的冰言冰语甚至是拳脚相加；在稻子自轻自贱，认为自己是家里的累赘，只会给身边的人添麻烦之时，父亲给予的不是宽慰地安抚、正面的激励以及榜样的力量，而是对其逆来顺受的教唆；在稻子妄自菲薄，认为只有通过神灵的保佑才能化解一切灾变之时，父亲给予的不是基于主观能动性的自命不凡的勇气，而是无动于衷的看客态度。
你大可以说要放在时代背景下，那个年代的保守父母都是这个样子的，父亲从心底还是为了孩子好，诸如云云。但我们可以发现排除出时代背景因素，这个父亲形象依然充斥着我们这个社会所不认可的部分，而正是这样的家教氛围，使得稻子本应是一个自信大方而又虔诚恭敬的少女，却变成了一个原始而弱小，妄自菲薄的少女。

以上也促成了稻子的多神信仰论。一方面，我们提到了人类追踪不可见的未知的神秘力量在生活中的多样性事件中的足迹，必然被引向多神信仰，承认几个有限的和不完善的神。如暴雨摧毁长势喜人的庄稼，雨神战胜了农神；战争使得最繁荣的国家一片狼藉，战神战胜了国家的守护神。事件的操纵，或者成为一个特殊天意的计划的东西，是充满变化性和不确定性的。各个地区民族都有自己的守护神，而同一个神的活动也不总是确定不变的，今天他保护了我们，明天他可能要抛弃我们。祈祷和献祭，仪式和典礼履行得好坏是他得惠爱或敌意之源。而哪个神能给自己带来福祉，能解除自己的痛苦，自己就要毕恭毕敬地参拜。颇有一种“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之意。这与日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特征非常相似，保守，但却渴望通过学习以自强，古代学中国，近代学西方，能迫使自己变强的就是正义与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