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长辞（一~五）(17)

见那算子嘴巴越念越快，也不动作，魏无羡不免好奇的竖起耳朵一听，“嘛哩嘛哩哄，嘛哩嘛哩哄……”
好嘛，他突然觉得先前慌得连话都说不好的自己就是个笑话。
正当魏无羡有些不耐的准备出言打断那算子的动作之时，摊上烛火忽晃，闪着了他的眼。那算子眼一睁，右手一挥，手上嫩生生的叶子自触及到魏无羡的叶尖起，顺着叶脉一路自焚，却不见火，残屑化渣落于地上，转瞬不见踪影。
那算子二指微蜷，再握拳收手，“命里犯游魂，怕是鬼缠身。人家梦山水，你总梦鬼魂。此梦做来三两年，醒来之后只道烟。难晓梦中真情景，那都痛来那都酸。”
这一番话倒说得有模有样。若不是知晓自己本身就是一个鬼，还听到了那几句嘛哩嘛哩哄，魏无羡怕是就信了那算子的邪。
“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些驱鬼的符咒。”那算子摸摸索索，从摊子下方的柜子里抽出一大叠泛黄的符纸来，“见你面生，便宜卖给你。”
“面生就便宜卖了，那岂不是面熟的就一人一棒，敲得他们七荤八素，把便宜卖的钱连本带利讨回来。”
蓝忘机一扯魏无羡的袖子，“好好说话。”
“哦。”明明就是个骗子，还不让人说了是吧。

“净占嘴上便宜。行了，一文钱五张，就说你买不买吧。”
“不可……”
还没说完，魏无羡就看到自己的钱从眼前飞到了那算子手里。这是什么？活脱脱、明晃晃、赤裸裸的不翼而飞！
“蓝湛！”
“诶，多谢多谢啊，这一叠你就都收着吧。”
像是怕他反悔似的，就一眨眼，那算子已经收好了蓝忘机甩给他的几文钱，塞了一大把符咒到魏无羡怀里。魏无羡无奈，钱都飞了，他还能怎么办，当街抢回来吗？便只好把符纸全塞进了自己胸袋。
“走。”蓝忘机见魏无羡磨磨嘴，像是又要说些什么，便拉上魏无羡的指尖，示意他不要乱说话，魏无羡顺手一握。
他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冰凉的触感叫魏无羡的头脑清醒了不少，把他一肚子的火和不满给压了回去。
看在你主动给我解暑的份儿上，我便不与你计较自作主张浪费钱财这事儿了。
“奇也怪哉，怪也奇哉。”那算子见人走远，又刚好瞧得见背影，便摇头晃脑，又摆出他那副尽在掌握的架势，“鬼怪缠身，谈不上好事，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他从摊上拿起一壶烧酒，嘴含一口，尽数喷到方才叶渣落下的那块地儿。一瞬黑烟遥遥，将起又落，像是被什么给硬生生压了回去，混入烧酒落下的印子里，染成黑乎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