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辞君以保君（二）

献舍禁术有缺。
当初莫玄羽参照的献舍图本来就是残缺不堪，他献舍的阵法简直是漏洞百出。所以，哪怕魏无羡是鬼道之祖，也会被怨灵控制。
发黄的纸上，每一个字都血淋淋地扎入魏无羡心房。
怨灵会控制宿主，把宿主在意的人慢慢杀光，直到宿主死亡。
从最重要的开始，一步一步，把宿主折磨死，让他在无限的自责中慢慢死亡。
书呼啦一声落到地上，纸质本就薄脆，这么一撞，脱开了线，纸铺散开一地。
照这么说，蓝湛，江澄，金凌，阿苑……岂不是……不，不行。
蓝忘机闻声过来：“魏婴？”
魏无羡在蓝忘机碰到他的那一刻脊梁骨一寒，熟悉的檀香味叫他心中的恐惧骤然放大。他像受惊的猫一样一下跳了出去，一脚踩到那张有关献舍禁术的纸，刺啦一下，那纸给他的脚划成了皱巴巴的两块。
蓝忘机见魏无羡身子一歪，飞身夺上去将魏无羡接在了怀里，紧紧地抱住他。魏无羡现在很害怕，蓝忘机能感受得到。他一下一下抚摸魏无羡背脊，魏无羡紧绷的全身好不容易在放松下来。魏无羡嗅着蓝忘机身上的檀香味，对蓝忘机的依赖终于是驱走了他心中的恐慌。
“蓝湛……”他喃喃着。
“我在。”蓝忘机这几天一直感觉魏无羡很反常，刚刚魏无羡条件反射的躲闪更让他确定这不是错觉。他想知道原因，但魏婴若是不说，就没人可以从魏无羡嘴里撬出任何东西。蓝忘机能做到的只有让他的魏婴安定下来，让魏婴近日少了许多的笑容回来。
安静了一会，魏无羡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语调尽量放得很轻松：“蓝湛，你说，要是我再一次消失，……”
蓝忘机的心一缩，打断了他：“胡说。”
“若真的那样，我寻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找回来。”
“你是我的，谁都不能夺走你。”
魏无羡听得鼻子一酸，立刻警告自己，为了身边的人，千万不能改变主意。他一笑，扬起脸来，调侃道：“我逗你呢。蓝湛，没想到，你话也能这么多。”
蓝忘机松了一口气，目光对上那对黑得灵巧的眸子时，莞尔一笑，低下头：“胡闹。”
唇瓣厮磨许久才分开，魏无羡好一会才缓过气来，从蓝忘机怀里挣出来：“嗨呀嗨呀，瞧我，又把书弄坏了。上回是本春宫，这回……”
“魏婴。”
“好好好，我不看，我不看！”
“嗯。”
魏无羡和蓝忘机收拾好藏书阁后，魏无羡嘻嘻哈哈地把蓝忘机往云深不知处的花园里带，说要逛一遍云深不知处。
蓝家小辈往旁边一观望，一瞧见含光君和魏前辈，立马就假装聋子，不去管魏无羡在云深不知处喧哗的事。你瞧瞧，含光君管了吗？
云深不知处魏无羡已经逛得能把地图背下来了，今天却嚷嚷要蓝忘机带路。
魏无羡笑得灿烂，心中却颇有些苦涩。
这是他最后一回看云深不知处了，更是最后一次和蓝忘机同游云深不知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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