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初雪女(4)

她伸出一个手指，在面前点了一下，伸到瞿清鹤面前。瞿清鹤双手合在一起去接，我凑过去看，是一片极为规则的雪花。
“快拍下来快拍下来！”瞿清鹤显得特别兴奋：“这雪花完全对称啊！”
我拍了下来，但这样昏暗的灯光下什么也看不见。雪花很快也就融化了。
初雪女略感抱歉地说：“很遗憾，我的能力只能做到这一点了，算是我送给你们的小礼物吧，希望你们整个冬天都开心！”
我们一起向她道谢，她对着我们笑，笑容像是早春的风。她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还带着些许的稚气。
雪又下大了一些，冷风肆虐，周围的路人都加快了脚步。站在初雪身边的我们并没有觉得有多冷，也许她可以在冬夜中给他人带来温暖。她为瞿清鹤撑着伞遮雪——实际上雪花还是透过了伞落在地上，但这个举动让瞿清鹤特别感动。瞿清鹤眼睛也亮晶晶地，我怕她会感动地哭出来。她们一起靠着栏杆看风景，此时的我显得有些多余。
初雪女指着远方的道路对瞿清鹤说：“在那里的是我的姐姐。”
瞿清鹤踮起脚尖探出身子极目远眺，我很害怕她摔下去，悄悄护住了她的腰，但她并没有感觉到。她缩回身子，问我：“你有看见吗？”

我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摇头。
初雪女向我们介绍：“她在峨山路上，那个路口有很多大车路过，它们开的很快，估计没什么人听得见她说话了。”
我打开地图看了下，峨山路口离这里八百多米，妖怪才看得见。
初雪女眯着眼睛看了很久，又对我们说：“雪马上就要停了，我也要回去了。”
“回哪里去？”瞿清鹤问。
初雪女摇头：“这个可不能告诉你。”
我又问：“你一年只出现一次吗？”
她笑：“当然，我只在初雪的时候出现。”
瞿清鹤问：“这边的雪算大的吗？”
初雪女摇头：“今年的不大，不过明天会有大雪。”
我们都很惊讶：“你能预知明年的雪？”
初雪女颇骄傲地昂起头：“那是当然，我可是雪的使者！”
此时的雪小了许多，她将纸伞倚在肩上，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对着它吹了口气。一股冷风向我们袭来，我不由得缩起了脖子。这片雪花在空中打了个转，瞿清鹤伸出手轻轻地托住了它。初雪女嘻嘻笑着，将手搭在了瞿清鹤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