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初雪女(2)

李白大笑起来：“爷这么多年都没事，还怕今年冬天？躲得好点都没事。再说了……”他双手握成拳，又打开，五指上全是尖锐的爪子：“猫的爪子都是藏在肉垫里的。我可不是家猫。”
瞿清鹤小声问我：“猫有五个指头吗？”
她的关注点把我逗笑了，我们就那样肆无忌惮地在李白面前极有默契的笑了起来。李白瞪了我们一眼，我们赶紧收起了笑容。
李白还是警告我们：“你们自己小心一点。各种熊妖蛇妖，还有更多你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妖怪，它们的数量随着气温的降低而变多，你们都要小心一点。不要觉得城里没有什么熊啊蛇啊的，有的妖怪会走出很远，而且有的时候就算是龟妖蛙妖都会有威胁。”
我们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此时的气氛比气温更冷。李白看我们都不说话，就拍了拍手：“你们也不用太害怕，上述这些都是极端情况，你们看我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你们稍微注意就行，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毕竟大多数妖怪都不会随意袭击人类，它们的猎杀目标大多数是一些没有意识而又数量庞大的小妖怪，比如说……”

“烟灵子。”我叹了口气，“是这个吗？”
李白有点疑惑地看了看我，还是点了点头：“这算是一部分。像烟灵子这样有没有自保能力又多的妖怪，很容易被吃掉的。为什么你会猜是他们？”
“如你所言，又弱又多。”我说。我没有告诉他我曾经亲眼看着一个三目石丘猽吃了一只烟灵子。烟灵子像是妖界的蝼蚁一样，每个妖都可以——如果它们愿意的话——都可以吃掉烟灵子来获取妖气。比烟灵子还小的妖怪就更多了，它们小到我几乎不会去注意它们，它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吃了，然后莫名奇妙地成为了别人的妖气。
“雨女不也是吗。”瞿清鹤补充，“我看《百妖集》上说会有虹鬼来抓雨女？我见过雨女但没有见过虹鬼，根据《百妖集》的描述，这雨女应该也挡不住虹鬼吧？”
我点头：“我曾经亲眼看见过虹鬼抓雨女。”
瞿清鹤的表情有点惊讶也有点害怕，她沉默了很久，像是不敢相信这样残暴的事情居然是真实的。过了很久，她说：“我希望我一直都不会看见。”
今年的初雪下在平安夜，这让我们都有点兴奋。雪是从晚上开始下的，起初只是针尖一样的一点点，有经验的北方同学们说这只不过是“盐粒子”罢了；到后来整个天空下着密密麻麻的雪，这下就算是真的雪了。整个学校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许多没见过世面的南方人冲出宿舍欢呼，我亲眼看见我面前的一个女生从树叶上捏了一团雪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