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向日葵(10)

最后一个了，约瑟夫把孩子翻过来盯着腹部的伤口。当然，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出来，无非是一个小巧的暗红色的洞罢了。约瑟夫飞快地把镊子送进去，在碰到那枚金属后将它拉出。它既是最后一个也是最深的一个，几乎要将这具身体的主人打穿
孩子的身体伴随着铁刷的深入而迸发出一阵濒死的颤抖，恐惧，是恐惧让孩子撑到现在还保持清醒的，约瑟夫不合时宜的想，虽然意识体们不用麻醉这么做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这孩子显然不是一个意识体，半个也不是，那是怎么能够挨到这里的？
门上的合页发出轻微的一声：埃里克走了。意思是剩下的这一摊子事情全权交予约瑟夫处理，以及明天乖乖加训……不会有这么糟的，最多也就是被马克沁扫一顿罢了，在坏不过被一把9mm口径的格洛克盯着打而已，不会有多糟……你也知道不会打中头部对吧？

约瑟夫猛然停下了这些想法，转而将手中的铁刷抽出换上绷带，把孩子抱到房间里相对干净的地方，在出去拎水桶和拖布的时候顺手把另一个人送了出去。他还剩多长时间？以他自己的速度从这里到军情室不过半小时，但埃里克的脚程与他的相比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约瑟夫以最快的速度把房间清理好，把托盘连同其中的血块处理掉，开窗散味，重新换上医药箱中的物品，回去关窗，最后把孩子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净并将孩子抱回房间。这一切他都已信手拈来。
隔天约瑟夫来到孩子的房间送文件，顺便来探望一下。彼时夕阳的余晖将孩子的双眼染成琥珀色，右眼中一颗若隐若现的红星悄悄窥视着约瑟夫，转瞬即逝。窗台上几只向日葵倒映在那双眼眸里，让约瑟夫同时产生两个错觉：究竟是沾染了血色的向日葵将孩子的眼瞳晕成金色，还是孩子被夕阳染红的双眸让那些向日葵变成血红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