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向日葵(8)

“长官，西线战场那边发来电报说……”他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孩子，整个人僵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后快步退回处境与墙壁不相上下的门的边上：“打扰了”青年一边说着一边单手撑开门准备走人，但埃里克背对着他，只一句话便让约瑟夫带上门回到房间
他说“你回来，把门带上”
埃里克把镊子上的腐肉拭去，将它捅入孩子的大腿，开始在里面乱戳。镊子在横冲直撞了好一会后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埃里克便强硬的把它拉出来丢入托盘。暗红色的物体上沾着一层层的肉——已经坏死的、已经腐烂的。沾染了不知名的虫卵的以及新生的。腿上的纱布微微松脱，殷红的血迹再度绽放在白色的背景板上。埃里克挑起一个小一些的铁刷捅入腿上的伤口，将还没有清理掉的腐肉刷出。

“这里，”铁刷缓缓转动着，犹如发条上的齿轮，“怎么搞的？”
“……？唔？……”意识已经开始流失，但是孩子还是尝试去思考这个问题，“啊……为了救人……就站在那里……”孩子举起手想要指出那个方向，但手才抬到一半就无力的从半空摔落，啪嗒一下打到地上。埃里克面无表情，伸手狠狠扭了一下孩子的手臂，孩子尖叫着从地上弹起身。却被埃里克一把摁回地上：“伤口没处理好前给我醒着”语罢又是一颗子弹掉落到金属托盘中的一声。
埃里克拿起铁刷，声音毫无起伏：“你是怎么想的？”铁刷没入，抽出时被镀上一层鲜红和几块暗红，“就为了这么一个废物？”鲜红的肉块被抠挖出来，，里面隐约可见几粒白色的东西，“你是觉得他值你，还是你身上的文件？”血液打湿了刚刚处理好的伤口上，让洁白的纱布再次沾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