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上海弄堂41号(9)

“还没完呢”，宋亚轩接过老板拿来的汽水，凉的那个递给刘耀文，看他痛快地喝下一大口，才轻声道：
“民国的故事，哪能这么轻易就结束”。
民国十六年，公元1927年。
上海的冬月积寒未消，终日阴沉沉的，不晴不雨，街上行人神色匆忙，只顾低头疾步，相熟之人碰到也只是点头而过，没有再多寒暄，人心惶惶填塞了清冷的巷弄。与此同时，41号公馆里，满室哀色。
周姨第四次端着碗从贺峻霖房间出来，担忧挂在脸上，和眼泪一起埋进手绢里。
“周姨。”
“二少爷回来了，都打发妥当了？”
严浩翔点头，视线被周姨手里的碗夺了去：“又没喝药？”
“第四次了，再热下去药效都没了，您说，这可如何是好？”
“给我吧。”
“欸。”
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放下手里的纸包和那碗药，严浩翔蹑着声探头去看蜷成一团背对着门的贺峻霖。他睡得不安稳，眉间结成疙瘩紧锁着，汗湿透了大半枕头。

“霖霖。”
“霖霖。”
......
连叫了几声，床上的人身子一颤，倏地睁开眼睛，转头看到是严浩翔，又闭上眼翻过身来，头从枕头移到他腿边紧挨着，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卧着。
“我在梦里听到母亲喊我了......”
顿了顿，贺峻霖重新睁开眼，对上严浩翔的视线：“你从不爱喊我霖霖的，最近是怎么了？”
小时候，严浩翔总爱连名带姓地喊贺峻霖，从不学着贺父贺母喊“霖霖”，他觉得肉麻。某次偶然，贺峻霖知道严浩翔比自己还小两个月后，便硬逼着他喊哥，可严浩翔死活不叫，也不说原因，为此贺峻霖还生了两天闷气。
后来大些，严浩翔跟着贺父从商，贺峻霖从学教书，他便跟着学生喊“贺先生”，有时候作弄心上来，便直称“先生”，阴阳怪气的，每次都能让贺峻霖羞成个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