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全黑」刘耀文 | 霓 虹 灯(6)

捞起时，携带着半藏银丝犹同神明的刘耀文气息已然稀薄得可怜。
他们哀声说人死后最后丧失的是听觉，所以我没有一直拉着刘耀文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记得躲起来趁没有人在场悄悄告诉他了——我爱你。
我说，刘耀文，你听得见吗，用眼泪告诉我好不好。
即使再没见过成为合格打手的他轻弹泪珠，我还是泣不成声地揉揉他的剑眉心目，随即一只大手克制仍有力地抓住我，一滴泪从他的发丝穿绕，漾溅至我的掌心。
“就一点打斗出来的小伤，无需启齿。大小姐也不看看这楼跟前是片海。昏睡也只因溺水罢了。”我愣是激动半天没说出句像样的话，刘耀文见我没反应拔掉吊瓶的药针，走向门口的衣架取出衣兜里的烟支和打火机，“其实早已经醒来了，但是好吵。我想休息。”
我眼瞧着他点燃第一根烟，立即明白了他扔外套的用意，想去讽问他的话到唇舌边却变成了另一景象：“刘耀文，你刚刚，是不是在说，你也爱我呀。”

“大小姐，我本是俗人，怎能与您谈情说爱。”他呛了一口，随而把烟草夹在两指间不可思议地开怀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
刘耀文，你的心捂不热。
富士山下白玫瑰 耿耿于怀冷雨夜 别来无恙钟无艳 樱花树下吴哥窟 人来人往喜帖街 你瞒我瞒爱与城 你太善良我的天 明知做戏处处吻 缠绵游戏如春娇 一生所爱笑忘书*。
他约我在那片满是充斥着血腥的海上见面。
我不满他因执行任务缺席热烈晚宴，却不顾门禁换上披肩，踩着低跟依然去赴他的约。
刘耀文头发油亮不似平常毛糙，梳了我上次随口一提还挺帅的背头造型，在抛完第三具死尸后卸下皮衣，托牵起我奋身跃进森林给我抓来一壶的照夜清*。
或许陷得月夜过深，或许以为我已酣然入梦，我和刘耀文半身浸入在夜晚被天上月亮突如其来的热情烧得温热的海水，凭借着海水的势力，一不在意便贴上他脱的仅剩件背心布料覆盖其上的胸膛，刘耀文也没有避嫌地推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