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组】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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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
我在高架桥上追逐日落而行,奔跑,踩着浓郁光影滚开的齿轮,掠过眼眶额角的橘红光斑如绽裂的细瘦指橙。脚步声是缠绕在桥墩上的液体,右侧桥墩传来左侧桥梁传来的我的脚步声,迅疾浑圆,流落似儿时滚向四方隐匿在墙角的弹珠。嗒嗒嗒,赭黄的桥头柱拓下我浅浅的影子和一串与我脚步重叠的回声。
桥下有车辆穿过,带起雾状零散的风声。
看不到车辆。
桥下是一条河,河里埋藏过冰河世纪的回声。
我跑过流淌的黄昏凝滞的钟声逃向永恒的死。
发尾划破红浆果甩给左颊一道湿润的红痕。
或是散碎夕阳光影刺破皮肤。
她说这是动态的死亡。动态是抖落一地的慌乱,慌乱是撞进文字里的一串叹号,叹号轻捷却浮夸。她抽着卷得细长的女烟,吐出干玫瑰香料的味道,自然醇厚,带来口含浓稠烟雾的吐息。她拿烟的手搭在我左肩上,食指勾在我的睡衣上,一些短促的音符融进白雾里。她缓慢讲起来,高架桥下是咸湿的河,水藻卷携河水漫过河岸种子,长起一颗柿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