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于过往的梦(6)

“靠你的人脉和财富也无法从那上面找到有用的信息？”
“所以我才会同意找私家侦探。”他似乎失去了耐心，这样回应了我，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把那张惹人厌的图片去掉，让大屏幕上呈现出那些草稿的内容。尽管它们有多处涂抹，也都只是象征性地表明“这个方式行不通”，并不影响我的阅读。
本来我对这个领域一窍不通，但是在对比过后，我就发现了一件更诡异的事情：那些公式的组成只是顺序的差别，都和那位助理给我展示过的十分相像。从草稿上的日期来看，这比发布会要早了一个月。
“安德烈夫妇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参数。。。或者说坐标？”我再次调出那张照片，记下了背面的一大串乱码般的数字和字母。在记录的时候，我总感觉自己在离真相越来越近，但却始终缺点什么。于是乎，我决定明天再去拜访一次扎里克，和他讨论一下。
以前也是这样，我总是会在紧要关头开始心急。
不过这次，我急到等不到白天了。
半夜，我从噩梦中惊醒，我梦到了照片中的场景：我在缓慢移动的冰块上站着，看到不计其数的带壳生物笨重地向冰川火山的最高处爬行，它们在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恶心黏液，一边移动，一边啃食着脚下的冰块，把那些花纹破坏殆尽，我试着扭过头，却只看到一大片光芒无法穿透的迷雾。

我的冲动在我下床的那一刻达到了峰值，用想象不到的速度换好衣服，我无法自控地奔向室外。在公寓的入口处，我拦到了一辆无人出租车，完成身份检验后，目标地点立即被设置完毕——那座实验室。
因为是午夜，街道上完全没有人，我心急如焚地看着窗外的建筑由密变疏，直到叮的提示声响起。我推开车门，顾不上把它关好，一路跑着来到了实验室的大门口。我不知道扎里克是否对我过于信任了，他没有回收我的实验室钥匙。
我来到安德烈夫妇发明的那台机器前，它和他们在发布会上展示的差不多，只是在某一侧加装了类似于照相机的小设备——那张照片一定就来自这里。
那位助理说过，这个成品的限制极大，甚至无法输出可读信息。现在我明白了，科学家夫妇对他撒了个谎，那台额外增加的设备就是铁证。
我启动了电源，在控制面板上把记录下来的公式与参数逐个输入了进去。
安德烈夫妇早就构建好了一切，那他们延迟那么久才召开发布会的原因是什么？我终于彻底理解了，在刚开始几次的尝试后，安德烈夫妇发现自己输入的“坐标”有问题，所以才得到了这张恐怖的照片，在此之后，他们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参数，或许就是因为过于频繁的寻找，让他们被某些存在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