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于过往的梦(5)

原来那两位科学家和我一样喜欢用纸张。
我戴上手套将它们拿起，小心地翻看。不出所料，纸面上呈现的是公式和参数，都有被涂抹过的痕迹，很明显，他们在之前经历过难以计数的失败。
“嗯？”
感觉到草稿堆中夹杂了异样的东西，我将那张手感不同的纸张取出。
“照相纸？”如果我再有心一点，应该能注意到两个保镖的情绪发生了转变。
这使张用古旧材料的相片上印出的是一副模糊又极其陌生的景象，我从未在网络和报刊上见到过。那是一片连绵的冰川，但肯定不属于地球的南北极，因为画面正中央簇拥着一处巨大的火山形地貌，而且画面中的一切都被浓雾覆盖着。火山中冒出的不是岩浆，而是模糊不清的淡蓝色的物质，那些喷发的物质上方是漆黑的天空，能够看到星星，但我难以做出判断。
在更靠近镜头的方位，是平坦的刻有奇怪纹路的冰面，它们与地球与火星上的一切纹路都有着天壤之别，没有自然形成的特殊规律，也完全违反人类的审美，给我感觉像是套上了AI随机生成的滤镜。可我顾不上对这些东西发表口头上的评价，因为处于冰面上的那些东西马上夺走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依据我的常识，它们应该是生物，但这照片糟糕的清晰度和迷包裹了一切的浓雾让我无法看清具体形象，只能粗略认出那是有加壳的节肢动物，它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似乎在朝那座火山移动。

这幅怪异的景象有别于我认知中的一切事物，更骇人的是，即使依靠从警好几年的经验，我也找不出任何伪造的痕迹。我立刻拨通了扎里克的电话，询问这到底是什么，但那一头的军火商也无法给出答案。“搜查过一遍实验室后，我们发现它和草稿一起缩在垃圾桶里。”这是他能作出的唯一答复。
震惊之余，我将照片翻了个面，那上面仍旧是公式和参数，仍旧是大块的涂抹，好像它的持有者只把它当做白纸。
最终，我强行稳定下心情，给照片和草稿拍了照，便匆匆赶回家中。这肯定是个巨大的秘密，那两个持枪的保镖却没有控制住我。将那张相片投影到客厅的大屏幕上，我选择再度联系扎里克。
电话接通了，那个军火商却只是沉默，显然这相片里的景象就是他说的“不舒服”的根源。我本想再酝酿一番，但即兴的思考没起到作用，我直截了当地表明了我的观点：“如果这张照片是完全真实的，那它应该是个秘密。”
我听到那个中年男子吞了口唾沫，他无奈地向我说明：“是的，当然了，但我坚信那两人的失踪和这相片有紧密的联系，你肯定也这么想吧。在刚看到它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把它烧掉，但这可能就是安德烈唯一的线索了。”
虽然很想反驳，但扪心自问我这几天来的调查其实都是无用功，这个事实就是扎里克的言辞最好的证明，想要找到那对科学家夫妇的下落，肯定要对这张照片展开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