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3)

毕竟，来自山谷保留区的战士，都是30岁左右就得“协议销毁”的主儿，一帮战争工具、消耗品。而车厢里这批人，也大都20出头了。
“你知道，就我们的战绩，芯片一定叫上价了。”杰斯脸上有种愁云惨雾的微笑，像是心里感受十分复杂。
“嗯，我们赢的越多，越有可能死，毕竟我们的芯片比我们的经验更值钱。”贝尔撇撇嘴，附和道。
“养肥再杀嘛！”
10月29日 10：00A.M Delta基地 战斗要塞车站
杰斯不知道自己刚才发呆了多久，不知道是自己离开了这个车厢，还是贝尔突然消失了一会儿。下意识地拧拧脖子僵硬的肌肉，他和其他人一起走出车厢，像拖动着海象笨拙的鳍。
这时，一位黄头发的女军官插到了人群中，像热刀切黄油一样分开了人群，精准地把杰斯截住，当然了，这有赖于女军官旁边两个制服笔挺的高个儿军人。他们看起来像治安团的，却又不清楚是哪个部门。也许是不怎么打交道的文官。杰斯快速在脑中形成了一种“坐办公室老爷们”的刻板印象。
“杰斯少校，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女的直截了当，带着一口夹生的官方语言口音。
“怎么回事？”

“跟我们来就行了。”
“我正要去教练场格斗。”
“你不用去了。”
杰斯心底闪过一丝胆寒，“你不用去了”是指今天不用，还是永远都不用了？
两个警卫已经准备驾着杰斯走了，杰斯望了一眼“短面熊”贝尔。不消说什么，这帮人难得来一趟，来一趟就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杰斯的脑子飞速旋转，难道是多年秘密和生物父母通信被发现了，还是昨天去了一趟山谷区引起了怀疑？他们这些战士，本来是被集中起来进行斯巴达式抚养，本来是不允许和生物父母有联系的，但管理松散之下，还是有很多类似黑的旁门左道，给这些不安分的人们提供一个和血亲、外界联系的机会。当然，只有杰斯出于好奇才进行这种活动，更多人在黑市，只是为了买点儿格斗时放阴招的花哨小玩意儿。
旋即，他们坐上了通往“岛都”的胶囊车，这是种专用的穿梭车，去首都很快，是为了方便那帮高官们往返办理公务，比运兵车和贫民区的公交更舒适，也更快。
全程那个女官员和警卫一言不发，杰斯也不敢详细问，他开始觉得贝尔的警告是对的，他们这些人，深究起来，都不算“遵纪守法”，没准儿他马上就要被提前“协议销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