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2)

“战士！去你的专座！”车门旁一个像野兽一样的保卫人员吼了一嗓子。杰斯今天的胡思乱想好像特别多，但每次胡思乱想出现的时候，都会冒出来点什么将他打断。
10月 28日 6：00 P.M Delta基地 宿舍区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去，不要去。”杰斯一只脚刚踏进去，贝尔急不可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天哪，你就不能消停会儿？”杰斯一天的气力都没了，反而像在请求贝尔一样。
贝尔是个精壮的兵，中等的身高，深色的皮肤，凹陷的眼窝，一副“人狠话不多”的外貌特征，却与他旺盛的表达欲十分不协调。“如果你真听进去我会老是说？”他并不打算停止说服。
“我爸爸是公民，我只是去拜访一个公民的住处，这有什么问题？”杰斯瘫躺在床上。努力挤出一句辩解的话。
“有什么问题？你说呢？你是个战斗工具，而且你们一家都是原住民，为什么你爸有公民身份？他又为什么失踪？你要觉得治安局对这事儿没兴趣，不会盯上你，算我没说。”
“求求你了，哥们儿，这些问题快把我脑子挤爆了。”杰斯把夹克砸在脸上，像是希望闷死自己。
10月29日 8：00A.M Delta基地 宿舍区和专用通道

杰斯和贝尔整装待发，正准备今天的教学格斗。从外面看似胶囊的一个个房间，里面其实也“别有洞天”。两人分别将手掌贴在床头的墙壁上，墙壁形成了一个十字花钥匙口形状的凹槽，往外伸出了一个抽屉。两人分别装备了自己中意的武器，杰斯是激光弧，而贝尔是长斧。
“虽然武器不同”，杰斯说
“但一样切人如切瓜”，贝尔默契地接下茬。
“雷鸟、短面熊，战士专座！”
这个世界所有人叫“战士专座”都一个德行。
他们去参加的是给新兵做展示表演的教学赛，战士用短兵相接的方式对抗，有时候对手是另一个战士，有时候，则可能是某只野兽什么的。车厢里整齐地坐着一排排战士，大多数人和贝尔一样深色皮肤，平静时还好，如果愤怒起来，可以想见是如何的一脸凶煞。杰斯这样干净，有些瘦削的，倒显得与众不同。
他们戏称贝尔为“短面熊”，而管杰斯叫“面色苍白的考古学家”。
这种说法的来历除了二人的外貌，其实是因为，在这些残酷的比赛里，二人未尝败绩，让人觉得他们上次失败，应该是很遥远的事了。
按说雷鸟和短面熊这样久经沙场，对死亡说了很多次“不”的人，轻松些还情有可原。但车厢里前去格斗场的每个人，都洋溢着同样的麻木和自毁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