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调解(5)

“算了，我们还是按常规流程走吧，”蒋昭像是放弃了，拿起一直躺在桌面上的文件夹，翻开，“被调解人姓名：戴杨。性别：男。出生地：冷湖镇。职业：‘戴氏钟表’的店主。”
我感到惊奇：“2141年了，政府档案居然还记在纸上。”
蒋昭说道：“别小看纸，它的稳定性比硬盘强多了。这是前辈们从无数次数据崩溃中学到的血泪教训。别打岔——可就在一周前，‘戴氏钟表’，这个自你曾祖辈起就苦心经营的商铺，忽然被你关闭了。”
他的眼里射出探究的光芒：“为什么？”
我看着他。
“调用你缜密的逻辑思维，”我摊手，“一个店铺关闭了，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开不下去了呀！古董钟表的生意本就不好做，到我手上时已经很惨淡了，就靠着一小群有点闲钱的钟表爱好者撑着。结果呢？冷湖又搞什么新城建设，要在天上再建一所新城！云端城一完工，老城区的人瞬间搬走三分之二，留下的都是穷的叮当响的，你让我还怎么开？”

蒋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你想杀华辰峰：他是乘风集团的董事长，而乘风集团在推动云端城的过程中出了大力。”
“那我还不如去暗杀白若元呢，方案可是他最后批准的。”
话题在这里陷入了死胡同。蒋昭紧紧盯着我，我则寸土不让地与其对视。
“不对。”他突然说。
我吓了一跳，但立刻反唇相讥：“哪里不对？”
“你表现得太轻松了，”他审视我，“你不应该这么轻松。”
我被绕糊涂了：“你究竟在说什么？”
蒋昭的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神情。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上学吗？”他说。
你还好意思问？
我抿了抿嘴唇，冷漠地说：“早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