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懂个什么(4)

“那些人？那七个嘁嘁喳喳的教授？那些可怜的什么都想不明白的家伙？它们懂个什么！”
这次，艾伦没有和主任提起他的想法。
事实上，货车没有从满地的绿色玻璃碴上碾过，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玻璃碴，因为那瓶啤酒已经在中心的不锈钢地板上摔了个粉碎。
厢式货车的轮胎瘪了。
史崔兰把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摇摇晃晃的把他的普锐斯在车道上停好。
“管它的！”史崔兰想到，一把将啤酒瓶扔出车窗外。酒瓶砸在水泥坡道上。史崔兰摇摇晃晃的走进家门，一屁股在显像井里坐下，点亮屏幕开始找他想要的东西。
第二天，史崔兰从显像井的一堆软垫中醒来，他摇摇晃晃的爬起，摇了摇酸痛的脖子，仿佛想赶走令他不快的宿醉，随即，他出门去取他昨天晚上从网上弄来的厢式货车。
坡道上有一辆红色的厢式货车，它企图绕过一辆斜停着的普锐斯，它不能走车道的另一边，因为上面洒满了绿色的碎玻璃。司机显然很烦躁，每一脚油门和刹车都重的可怕，但又不想开车轧到邻居的草坪。
红色货车的司机挂上倒挡，撞上了车库的卷帘门，发出了一声砰然巨响，随即一脚油门向前，撞开了坡道上的银色普锐斯。普锐斯溜到了马路上，停在那里，后备箱盖敞开着。这第二声巨响大的可怕，于是邻居们纷纷拉开窗帘看看是怎么回事。货车一溜烟开走了，司机显然很惬意，欢快的摁了两下喇叭。

普锐斯的双闪亮着，防盗警报吵的邻居们冲出房门。
史崔兰开着香槟色的厢式货车，货车在州际公路上欢快的奔驰，车里有十五幅皱皱巴巴的画，一瓶半满的啤酒和一个毛重些许超过1400公斤的木箱子。
他往喉咙里灌了一口酒。
邻居们纷纷跑出来，一辆米色的普锐斯停在车道上，完好无损。坡道整洁如新。
前台的招待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她用温暖的语调迎接史崔兰。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先生？”它问。
史崔兰凝视了它一秒，撬开啤酒瓶盖。
史崔兰问它：“评委们没有作品看的时候，会做梦吗？”
“如果做梦，它们会梦见电子蚂蚁吗？”
它答：“人工智能不做梦的，先生。”
于是他把一整瓶啤酒一饮而尽。
随即他张开双臂，摁下遥控器上的一个按钮。
中心大楼外，停车场上有一辆灰绿色的厢式货车。货车里有一具小巧的无线电接收器，它下面是一个重约1400千克的红色木箱。接收器连接到木箱里面，而那里面装着车的主人好不容易搞来的1.4吨高性能炸药。
线路接通了，而世界变成了璀璨的白色，于是群星不得不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