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懂个什么(3)

红灯在艾伦面前闪烁，随即转绿，恒久亮起。艾伦想起主任还告诉他这是一场很有意义的测试。主任跟他说这项测试的传统和历史很早期一个叫图灵的人有关，这名字就像意大利的那座城市，艾伦觉得这一点很好笑。他这样告诉了主任。
主任哈哈大笑，他告诉艾伦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那些人一定会说它是一个强AI。
艾伦不明白他为什么应该担心。
大房间的隔壁，那些人陆续就坐，七名教授拉开椅子坐下。绿灯亮起，象征着畅通的网络连接。他们打开麦克风。
事实上，货车从没有从邻居家的草坪上碾过，它从坡道的另一边开下去了，轮胎没有被扎破。
史崔兰紧张的交握着双手，服务人员耐心的坐在台后边，在屏幕上查看着什么。
它用温暖的语调叫了史崔兰的名字，而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到了台前。
“评委们说你的画一文不值，祝您度过美好的一天，史崔兰先生。”它用温暖的声音说。
史崔兰接过皱巴巴的画纸，它好像被揉烂了，还被撕坏了几个角。
史崔兰转身走去，这次他走的很慢，走向他的小普锐斯。
“管它的！”他上了车，从手提箱里拿出那瓶酒，撬开瓶盖。
艾伦和面前的那一大堆设备聊了会闲天，很放松，聊的内容似乎没什么特定的主题。

很久之后红灯重新亮起，开始闪烁，艾伦知道这时再说话设备们就什么也不会说了，这时主任走了进来，失望的摇摇头，对艾伦说那些人觉得他不行。
艾伦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去的路上，史崔兰显得很郁闷。他大口喝酒。
“那些评委？那七个该死的AI？那七只摇头晃脑的小机器人？他们懂个什么！”
“他们根本不懂得什么叫艺术！”
史崔兰闷闷不乐的想着。
“梵高和高更潦倒一生，甚至有一个还把他弟弟拖下了水；莫奈和印象派刚出来的时候，他们被主流艺术家骂的一无是处！”
“但那些做评委的人，他们会被时代抛弃！”史崔兰想，“可现在呢？现在呢？根本就不会有人去淘汰那些摇头晃脑的，该死的小机器人！因为再也没有人懂得他妈的艺术了！那些该死的机器人会把控着整个潮流！所有潮流！它们会一直决定什么是该死的艺术！直到我们这整个世界腐烂掉！”
史崔兰愈想就愈加郁闷，“或者直到它们自己先腐烂掉”，他想。
他的想法倍加绝望起来，于是他更大口的喝酒。
但他的眼神从迷离中逐渐变得坚定，他快要把那瓶酒喝完了。
主任叹了口气，把艾伦的大电脑关掉，写入新的程序，重新在大电脑里醒来后，艾伦的第一个想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