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书(4)

我骑着飞行器去到那座野山附近，绕着山飞了一圈又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普普通通一座荒山，人迹罕至。最后我选择在山顶一处稍平坦的位置降落，亲自踏上这山顶，眼前也只有一片平平无奇杂草丛生的树林。于是，我决定跟踪他爬一次山。
3. 爬山
同样是满月的夜晚，同样的男人来到了同样的山的入口，不同的是我早已在此蹲候多时。尽管身为一名蹩脚的侦探，我还是把鞋脱了远远跟在男人后面，在我的设想里，这样可以将踩踏陈年落叶树枝的声音降到最低，可没想到，这条隐蔽的山道路面上居然一尘不染，光滑发亮的石梯像是每天都有无数人前来登山打磨成这样一般，我越来越好奇山上究竟藏着何方神圣。
透过树林的缝隙，我看见地面的风景变得渺小，死气沉沉的贫民区与灯火辉煌的富人区中间一条鲜明的分界线，那是伊斯特河——富人区排放废水的河，贫民们取用生活用水的河。
不知走了多久，几次仿佛跟丢了那男人，我喘着粗气，感到视野变得宽阔，眼前出现似曾相识的场景，这不就是那次我乘飞行器登陆的山顶吗？再定睛一看，平地中央霍然伫立着一幢宏伟的教堂。这是什么科技？难道只有亲自走路爬上山的人才能看得见？我来不及多想，套上先前准备好的和男人同款的教会长袍作为伪装，溜了进去。

教堂内人满为患，光线却极其昏暗，大家各自嘴里念念有词，是在做祷告吗？与刚才山岭之间寂静清廖的氛围截然不同，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位面。
教堂前部突出的圣坛中央嵌着一大块黑色的石头，一位戴着高帽的人来到圣坛周围，随着教徒们祷告的音量缓缓增大，他缓缓摇动圣坛旁的绞盘，只见教堂的穹顶缓缓打开一个圆形的小口，一束微弱又纯洁的月光穿过它精确地落在那石头上，随着教徒们祷告的音量增大，那月光仿佛逐渐变得明亮了，石头也有了反应，光束顺着石头流进圣坛里，再流进教堂的黄色灯光里，流进圣坛侧面的管风琴里，流到整个教堂的石墙里，突然之间，教堂仿佛被注入了血液一般活过来了，灯光变得明亮，管风琴自动演奏起来了，连石墙都变得辉煌。
我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也要被这神迹一般的“表演”惊呆了——如果我没认出那块黑色的石头就是陈欣发明的太阳能板的话。
教徒们音量减小，风琴的音乐也渐渐淡出了，穹顶关闭了，灯光恢复昏暗，太阳能板静静的躺在圣坛上，教徒们有秩序地离开，我跟在队伍里，排队走出教堂的时候，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刚刚走在队伍前方出门的教徒们都凭空消失了，教堂的大门也在身后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