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荒(2)

“您一定累坏了，还有哪些事不记得吗？”
“等我想到再问你吧。”
这个被自己命名为“娜娜”的智能系统，像前女友一样温柔体贴，声音很好听，令他心安。
“或许您需要再睡一会？”
章望疆皱眉，看了看散发淡蓝色微光的睡眠舱，规则的长方体，配上那顶玻璃舱盖，像口棺材。实验室为什么不能配备一张正常人睡的床。
相比睡觉，现在他更想吃点东西。
餐厅有四百平方大小，光线冷白，大厅整齐排放着上百张餐桌，装修风格简洁，到处是雪白的高分子材料和光滑的钛钢，每一个线条都十分硬朗。
章望疆点了南瓜粥和腌荇菜，走到两米高的柜型出餐口，捧起餐盘的瞬间，他皱起眉头，这根本不是他要的南瓜粥和腌荇菜。
不过他立刻记起，实验室里所有食物都是用物料合成的，它们能模拟出一切食物的口感，里面添加了人体所需的营养物质。这种食物的好处是没有任何有害物质，据说一辈子只吃这种食物的人可以多活三十年，而坏处只有一个：模拟的永远也不是真的。

章望疆问：“其他人呢？”
“这里是最高保密级别实验室，一直以来都只有您一个人。”
一个人？
可这餐厅的规格并不像是为一个人使用而建造的。
听到回答的瞬间，一种恐惧在脑中炸开，他尽量保持镇静，努力记起这件事。该死！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也忘得一干二净！
“我好像真的忘了很多事。”
“您需要再睡一会，睡醒后一切都恢复正常了。”系统再次建议。
她说的很对，要是大脑一直这么混乱，后面的工作无法进行，草草吃完后，章望疆回到睡眠舱躺下，几乎在玻璃盖合上的同时，迅速进入了梦乡。
二、雪望
“早上好，教授。”
一觉醒来，章望疆听到娜娜亲切的问候，他感觉很好，精力充沛。
按照惯例，醒来的第一件事是问娜娜：“帮我列出今天的工作安排。”
娜娜回复：“得益于您昨日辛勤的劳作，果园运行一切正常。今天没有工作计划，您可以好好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