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人颈上挂着人类的荣光吗？(2)

被关进这个小棺材时，我已无意活下去了，在这样的世界里，战败战士的生命不过只是屈辱的标志。身披华丽得十分土气的金边红袍的蜥蜴人地主时常打量我，而我也毫不畏惧地观察它。这只蜥蜴头顶的鳞片是红色，房屋内摆放了不少贵金属摆件，有的还是人类制品。它把我弄到这里，大概也只是给它无数的藏品增加一员罢了，想到这里，我鄙夷地从鼻孔里轻哼一声。
现在市面上最受欢迎的宠物人是6-10岁的女性，她们是蜥蜴人科学家选育进入市场的第一批宠物人，性格温顺，长相符合蜥蜴人的喜好。无论如何，我绝不会愿意我的女儿长成那样。
说起来，我也只见过那些小女孩一面。三天没喝一滴水的我，静静地躺在26摄氏度恒温空间里柔软的地垫上，感受生命随着呼吸一点点散失在空气里。

对那时的我而言，那是平静而舒适的解脱。
红头地主充满焦虑的狂乱叫声消失了一会后，它带回了另外三只佩戴滑稽饰品的蜥蜴人贵族——还有三个女孩。
我撑起身子，无法将目光从她们身上移开。我死死地盯住她们相似的浑圆脸庞——薄到几乎看不出的嘴唇、过度凹陷的鞍鼻以及镶嵌在两条细长窄缝中的无神眼球。她们瘦弱的全身只裹了一条像相扑手穿的兜裆布，颈上肩上挂了许多制式歪扭的金银饰品，头部所有的毛发都被剃得干干净净，只有直立的身形和娇嫩的白色皮肤还在显示着她们的人类身份。连接着女孩脖颈和蜥蜴人手爪的银链项圈刺痛了我的双眼，我突然感到无法呼吸。
我吃力地站起来，趴在饲养箱的透明隔板上。红头地主看着我发出欢喜的叫声，急促地挥着短粗的手爪和另外几只交流了些什么——那时我还听不懂蜥蜴人的语言——然后它们解开了那些宠物人女孩的锁链，命令她们在我的箱门口站成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