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秘密

“市长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现这个城市的秘密吗？”
乌城市政办公室的桔色led灯在整洁的沙发与白墙上投下暖色的光，透过窗户，几条街外，紫色的霓虹灯在商场深蓝的玻璃墙上闪烁，摩天大楼顶端探视灯也在夜空中摇摆着划出一个个半圆，在窗边姑娘白皙的面部一次次的投下阴影。
我抬起眼，望着眼前的姑娘——她很年轻，或许不过二十出头，穿着平常的衬衫和黑布短裤，短发齐耳看起来利索而聪明。她是一位不起眼的小报的调查记者。她向市长邮箱写信，声称发现了这个城市得以运转的秘密，希望能与我见面一谈。在我的面前，她十分自信地向我递上它的名片，自信得正如我五十五年的人生中曾见过的数百个和她一样这么说过的人。
“想知道我为何开始研究这个秘密吗？”
女记者在我的示意下，坐上办公室内皮沙发。向我反问时，她显得镇定而不卑不亢。
“我是八年前来到这座城市的。坐着蒸汽火车，看着田野与村庄从眼前飞驰而过，而我原本也来自其中。在这里我完成了我的大学学业，找到了工作，在入职体检后，像每一个乌城市民一样，我从政府的手中获得了为市民提供的‘茧房’——以租住的形式。在这里的生活大体稳定，我的工作充实得稍微有点过头，但能保证收支平衡，也足够我偶尔寻欢作乐。我本该对这一切感到满足的。可渐渐地，我发现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有什么东西在流失——流失得毫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