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芙/深宫题材/日记体】塘上行（2）(15)

旋即，她满面惊愕，右颊登肿起半片。恍不可置信般，左将军边捂着脸，边怒不可遏，近乎嘶吼般，质问我怎敢打她，并作势拔剑，正欲向我刺来。她身旁的副将脸色霎白，似不知所措，宫妃们则花容失色，不敢轻吐一字。但我不曾惊慌，反尤嫌不足，随即步上前，一把按住她的掌，将那刀刃压回鞘中，继搭自她肩，一字一句道：“带上你的人，滚回去，告诉纯妃和那些老女人，推我和亲，想也别想。我若不想嫁，没人强迫得了我，便是我娘也一样。”
许是气急败坏，左将军不知所言，将欲发作，然我愠怒更甚，不曾予之余地。不待人开口，我遂又挥去一掌，不屑道：“打你又如何？将军若不服，大可去阿娘那参我一本，告我嚣张跋扈，不敬功臣。但你若敢动我，就是以下犯上，罔顾尊卑，谁叫我‘为中宫所出，身份尊贵’呢？……懂了么，现在就滚。”

言罢，左将军极怨毒地看着我，唇畔噏动，恍要说些什么，但凝视良久，她终是衣袖一拂，冷哼离了去。见人如丧家之犬，我心下酣畅，回首便唤了声“晓芙”，想伸出掌，像平素般牵过她的手，却空触无物。但见晓芙岑然不动，怔怔地立自我后，面色微苍，待缄默良久，她方抬起头，向我温柔笑了笑。
她明明在对我笑，甚是连半句抱怨的话，都不曾道过。可不知为何，一股无从言喻的悲怆自胸腔萦绕，百般纠缠……
我望着她，我心如刀绞。
［十］
我与晓芙的距离，在半日之间，恍又回归如初，渺渺而不可触。
自左将军言语“挑拨”后，晓芙忽一改常态，蓦变得沉默寡言。我唤她时，她便只远远地望着我，向我笑笑，却再不似从前般与我亲昵、同我嬉闹。我起初不解，尚想着：许是晓芙年纪浅，又是姑娘家，一时委屈，难免耍些女儿性子，只哄哄便好。然回宫时，我曾数次尝试牵起她的手，但晓芙百般回避，并不肯让我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