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芙/深宫题材/日记体】塘上行（2）(16)

我略感失落，可更心怀愧疚。我恨己情思愚钝，爱而后知，也弃己孤僻少言，向不坦诚平直。从前我不屑，现下我却不知……不知如何开口，不知如何让晓芙相信，我当真爱她，绝非存心利用。
思虑片刻，我蓦地转过身，一把将晓芙的手攥了住，迫她正视与我。而直目刹那，我见那双眸闪过惊愕、欣喜，然不过转瞬，便徒余失落与悲伤，晓芙咬咬唇，又以怯怯的眼神望着我，似欲言又止。见那神色，我不禁胸腔翻腾，伴痛彻心扉的愧意，只感一阵苦闷。我沈思良久，想对她说些温柔的话，但一开口，不甘与愠怒登冲顶冠，令我悲愤交加，作声声质问。
我捏过她的手腕，不觉发力，将她拉近我身，近乎责问般道：“抬起头来，看着我。晓芙什么不信我？”

然话一脱口，我俶深感懊悔……心口不一，心口不一，我为何总是言不由己？我为何要凶她？我登感茫然无措，又急又慌，既怕晓芙胡思乱想，更怕她伤心难过。或许，我有千百般说辞与朝中权贵唇枪舌战，但对晓芙时，我向是心明嘴拙，有口难言。
夕阳迟暮，斜照自晓芙纤弱的身影间，添得落寞几分。她缓缓抬起头，一张俏脸血色极淡，眼圈微红，早已蓄泪盈然，却仍佯作平静，冲我甜甜一笑，随摇了摇头。那一刹，我仿佛被谁人猛刺一刀，正中心间，任鲜血汩汩而淌，无以可止。我宁愿她歇斯底里，与我哭、与我闹，也好过看她故作坚强。
晓芙倔强得令我难过、令我自责，那份愧与爱交织贯穿，催我相拥与人。我一手揽过那纤腰，将她抵至旁侧，凭托起枕后，以指腹摩挲着粉颊，蹙迫而语：“晓芙若是难过，哭出来好么？哪怕一声。你哭过以后，我们好好聊一下，可以么？”不料话落，一双手攀住我的颈，伴唇畔温热，一阵细腻覆了来，若海棠香素，杨柳风柔……是她。我毫不抗御，任那瓣柔软点覆厮磨，相错纠缠，随与她愈拥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