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号计划之末(7)

“……”
“你做得够好了，真的。你模仿了苏四的所有已知性格数据，就比如说在装乖孩子这一点上。哦还有，你真觉得你跟我现在这个关系，够得上五级啊？白板小姐，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二叶者，今年从学校毕业后就不会再有机会看到我了。你有资格与我有五级的亲缘关系，是因为你下一叶的身份是我的生母，并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
“那苏四为什么……”
“啊，你说苏四。她是我的监护人，这个世界的造物主。”
“小煜姐姐，你再不醒，可就来不及了。”邬秦煜从无休止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时，有人告诉她。
邬秦煜没有见过这人，但她在一瞬间就知道，这就是造物主本人。她与大部分人想象中的不同，不带神性的威严，倒像是个邻家温柔腼腆的姐姐或是妹妹。
“你总是在用自焚的法子做标记，这不好。”苏四蹲下身把两人的距离拉近。邬秦煜发现她正在对着一团焦黑的东西说话，那是邬秦煜她自己的尸体。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她才发现苏四事实上并没有在说话。她没有让邬秦煜用五官感受自己，她甚至不是在用语言与邬秦煜对话，而是直接把自己这一概念直接递向邬秦煜的亡魂。
“延长自己的死亡过程，用放大的痛苦在自己的灵魂上打下烙印，告诉初生的自己‘要成为苏四’。小煜姐姐，你总是这么狠的下心。可你辛苦十八年，不也就是弦柱一句话的事。”

她抬头望向天空中的某一点，眼神中不知怎么竟流露出几分悲悯来。“小煜姐姐，你想听故事吗？”
“亲缘关系这一概念，是你提出来的。那是你还勉强算是我……师母，我们的世界突发严重变异类疫病，短时间内需要大量实验体。本来的计划是牺牲一部分老弱病残，但最终采用的是你的017号清除计划。你定义亲缘关系概念，寻找最小亲缘关系组，将其从人类名单中抹除。你说人类不能放弃老弱病残，更不能放弃自己的过去与未来。你说只有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所为是在‘消除异己’，才能保住全人类的尊严。”
“为了获得支持，你甚至联系了最大的几个……犯罪组织，向他们承诺了这些‘应死之人’的处置权。他们拿这些人的命组织相当没品的逃杀狩猎游戏，还设了个‘唯一的幸存者可以提出任何要求’这种话做噱头——那时侯，你已经知道，你本人以及你所有亲近的人也在其列了，对吗？”
“抱歉，我差点忘了，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即便如此，你所做的选择依然很有你的风格啊。”
“你进入游戏的时候怀着弦柱，又早早跟师父决裂没人照顾，拼命把她生了下来就死了。死得相当早。”
“我和师父找到弦柱，带着她走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