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慈欣喊你写科幻】星海沉没(4)

“我们做什么米迦勒都会监视吗？”
“是的。”
“这是侵犯人权。”刚说出话的人被旁边的人拉了回去。
现在绝大多数人认可“活着”即是一切。
无形的末日又来临了，这次比上回更加可怕，上次的末日起码有迹可循，我们至少明白如何寻找出路，这次的末日无声无息，随机降临，谁也不清楚厄运何时到来。
有人承受不住压力崩溃，企图破坏天启骑士的舱壁，拉一船人陪葬。他很快被米迦勒制止，丢进监牢，禁锢人身。
人们从未发现监牢的存在，它仿佛是米迦勒凭空建造出来的。犯罪者的家属冲到米迦勒面前讨要说法。
容貌完美非人的大天使长垂下羽翼，静默不语，漂亮的烟灰色双眸里一片无机质的平静。
船长说：“米迦勒的一切行为全为了保证人类能够到达目的地。我们找到了之前的人消失时的监控画面，米迦勒。”
光幕展开，画面里的人类正和朋友说笑，银色亮光一闪而逝，其中一人随着闪光一同消失。
在场的人陷入片刻静默，而后嘈杂的说话声猛然炸开。
“那是什么！”
“解释，我们要个合理的解释！”
“安静，各位。”船长说，“没有人能解释。我们正在寻找原因，后续有消息我们会通知大家的。”

“那犯罪者呢？”
“我们抵达目的地后一同进行审判，犯罪者会一直关押监牢内，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好。”
"就该如此。"
绝望深深植入每个人的内心。人们有的越来越友善，有的越来越暴躁，可友善也好，暴躁也好，银色闪光无差别随时随机带走一名人类。带走的人类永远不会出现。
我也一样绝望，很多时候我会在米迦勒面前仔细观察米迦勒，转移注意力。
米迦勒听我细细碎碎说了一大堆，没一点反应，仍旧保持沉默，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擅自把米迦勒当成了好友，一个愿意听你说很久话而不制止的朋友是很难得的。
航行途中不完全是坏消息，我们正在接近目的地，据船长说，那是一个绝对适合我们生存的星球。依照现在速度计算，220年后我们就会抵达目的地。
但那时候天启骑士上面还有多少人存在？我不清楚。
我在睡眠和找米迦勒聊天之间翻反复，后面干脆睡在米迦勒旁边，醒了就和米迦勒说话，反正只要我不搞破坏，谁也不会让我走开，人人自顾不暇。
起初我可能没真正察觉到少人意味着什么，过了几年算算，我每次醒来见到的人类正在可见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