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化正义(4)

“在我家里。”被告的回答相当干脆。
“也就是说，受害者在案发时间时，是在你的家中？”
“对。”
奇怪的是，明明这般回答，完全等同于承认犯罪的事实，但旁听席上的人却好像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已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你可以描述一下，你对受害者做了什么吗？”
被告缄口不言。
“为什么不回答？是因为良心有愧吗？”
被告沉默。
检察官看向法官，说道：“我要求申请证人。”
“同意。”法官平静出声。
一位身穿白大褂，身材娇小的女生走到发言台前，准备接受检察官的提问。
“证人石英，请说说你的职业。”年轻的检察官发问。
“我是一名法医。”女生看向检查官，回答道。
“可以说说你跟本案的关系吗？”
“本人负责编号SK20500607案件——也就是本案——的尸体······残骸解剖工作。”
“嗯了解了，可以详细的描述一下解剖结果吗？”
“好的。”女生点了一下控制器，法庭上的显示屏亮起：“如图所示，这是受害者的残骸，可以看到受害者已经基本支离破碎。而根据受害者的残骸情况以及现场的打斗痕迹，可以确认受害者在临终前曾剧烈挣扎过，至于出于什么理由，尚不可知。”

“很好。”年轻的检察官点头：“那从法医阁下的证词看，可以确认受害者曾进行了激烈的挣扎，而被告依然残忍地将其杀害，是这样吗，法医阁下？”
女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下，有些迟疑地回答：“如果以处理惯例的情况判定该案件的话，那答案是肯定的，至少行凶者绝对是出于谋杀的意图。”
“谢谢你，法医阁下。”检察官看向法官，同时女孩回到了旁听席上：“根据证人的证词，可以确认受害者曾进行挣扎，而被告是出于恶意残害了受害者；至于受害人挣扎的原因，我申请召唤第二位证人。”
旁听席的角落处。
“稳吗？”杜其贴近戴琳的耳边，轻轻说道。
“只要定义上没有改变，判决结果就不会发生大的偏差。”戴琳回应。
“定义吗？”杜其抿了抿嘴唇，略有所思：“那人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呢？”
“动物，有情感，有持续性的理性。”
“动物——”杜其摇摇头：“动物这点很重要吗？”
“谁知道呢？”戴琳摊开手：“最起码我们现时的定义包括了动物这点。”
我叫任至尚，是个变态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