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化正义(2)

“这种案子也只有科学城的法庭敢接了吧，更何况指控是故意杀人。”戴琳看了看被告席上的男子，平静地说：“但不管是地上的法庭，还是天上的法庭，恐怕判决结果也是一致吧。”
杜其同样看向被告，出乎预料地，被告西装笔挺，头发虽有些长但算得上整齐，是个长相颇好的青年人，看起来完全是人畜无害的良好市民。
“而且。”戴琳被告右边看了一眼：“显然他也知道这点。”
杜其看向被告右边，本该坐着辩护律师的地方，空空荡荡。
与此同时，科学城，文明大学。
一位白发苍苍，但肌肉仍然保持得十分结实的“老教授“，昂首挺胸，站在讲台上，对着济济一堂的年轻学生亲切说道：”欢迎各位来到文明大学，很高兴见到这么多朝气蓬勃的面孔，你们的到来让我觉得我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讲厅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显然教授的开场颇为成功。
“我叫郑石，今天的讲座，目的是为了跟同学们讨论一个哲学问题，一个当今世界，2050年的世界，不得不讨论的问题。“郑教授顿了顿：”同学们猜猜看，是什么问题吗？”

“如何解决全球暖化？这确实是个好问题，可惜这并不是科学或者哲学问题。”
“保障全球公共卫生？这个问题也不错，只不过这也不是科学或者哲学问题。”
“这位同学，说说看你的想法？”郑教授将手迎向一位把手举高的学生，示意其发言。
“郑教授好，我······我叫王瑾怀。”男孩站起身，语气有些颤抖地发问：“是有关人工智能的问题吗？”
“很近了！”郑教授眉毛一挑，嘴角带着几分笑意：“那让我们揭晓谜底吧——”
郑教授在虚空中一点，身后的巨大显示屏一闪，朗声道：“今天要思考的问题是：何为正义！”
文明最高法庭。
“······综上所述，被告以近乎虐杀的方式粗暴地杀害了受害者，由于被害者的身份特殊，故检方将以二级故意杀人罪，损毁公物罪，损坏尸体罪起诉被告！”在一段慷慨陈词后，年轻的检察官朝法官致意，坐回左边的位置。
法官点了点头，看向中间的被告，询问道：“虽然文明法庭允许自辩，但你依然可以在庭审的任何时间，行使律师代辩权力，你可知晓？”
“本人已知晓，麻烦了。”青年轻轻拍了拍身前的麦克风，微微欠身，显得彬彬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