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残骸(5)

有那么难喝吗？我瞄了眼周围，其他人都在艰难吞咽。于是我也谨慎起来，舀了半勺，小心翼翼地尝了一下。嗯？不是很好喝吗？我松了口气，享受起这份美味，很快就喝了半碗。
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就好像我喝的不是鱼汤，而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找得到住处吗？”喝完汤，他又问了一句，语气很随意。
虽然一切只是虚拟，但我不想再麻烦他了，点头道：“找得到。”
他扫了我一眼，似乎在评估这句话的真假，过了一会儿，他收回视线，径直往居住大楼的方向走去。
我叫了他一声，“请问……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他恍若未闻，走远了。
—
次日清晨，我在虚拟舱里醒来。
路茜发来的通讯打碎了我的几分迷失感，我缓缓吐了口气，选择接听。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灼，“夏薇，你感觉怎么样？”
我意识到了什么，“我没事，怎么了？”
“我弄错了编号，给你的那台虚拟舱有一处BUG，虽然危险系数很低，但我还是很担心。”她停顿片刻，叮嘱我：“别再用那台虚拟舱了，我现在要跟进一项绝密的军事实验，接下来几个月都不能与外界联络，等我回来再说。”

原来是出了BUG，难怪虚拟世界的场景转换那么突兀。我答应了，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我随口调侃道：“你什么时候对末日电影感兴趣了？还设计了那么多NPC？”
路茜沉默片刻，语气听起来很疑惑，“什么？我没有……”
话才说了一半，通讯突然中断。
我再也没有进入过虚拟世界，时间轴往后推移了半个月，一切都很平淡。
这天，我受邀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结束时已经到了晚上。我开车回家，刚经过光轨站，看见前面一阵骚乱，围了许多人，把路都堵了。
我下车探听情况，隔着人群，看见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她很狼狈，额头磕破了，汩汩地流着血，嗓音嘶哑发颤，“求求你们……救救我。”
她在哭喊，维持秩序的仿真机器人像没听见，温和地疏散人群，连微笑的弧度都没变过。
“是外城的人？”
“好像是……也不知道发什么疯。”
“每天在家躺着就能领到钱，不比我累死累活勉强糊口好？”
女孩被打了麻醉剂拖走，看完热闹的人群散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