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无氏马》（节选16）|这是乡间最虔诚最完整的葬礼(4)

接着李佳一家人下跪答谢亲朋好友，李佳嫂哭喊着，已经昏过了好几次。祭奠结束后，一道士念着咒语，遂请“孝家”喝鸡血酒，随后龙杆会（抬棺材的人）唱着歌谣，把装着李老伯的黑色棺材从屋院抬到院里，在乡亲们七手八脚的帮助下，用粗大的抬杠把棺材捆绑起来，再把一只公鸡捆绑在棺材上，之后在儿孙们此起彼伏的哭号声浪中，八个人将棺材抬到了屋后垭口的刚刚挖好的墓坑。这天，那位赖头和尚也来了，他手持招魂幡在前开路，抛洒的买路钱漫天飞舞。后来才听道士先生说，那个赖头和尚是位高人，还是他们几个的师爷呢，他平时居无定所、四处云游，是很难见到他的。而这次，他是主动前来参加老伯的出殡仪式的。
接着李佳一家下跪答谢亲朋好友，李佳嫂哭喊着，已经昏了好几次。祭奠结束后，一道士念着咒语，遂请“孝家”喝鸡血酒，随后龙杆会（抬棺材的人）唱着歌谣，把装着李老伯的黑色棺材从屋院抬到院里，在乡亲们七手八脚的帮助下，用粗大的抬杠把棺材捆绑起来，再把一只公鸡捆绑在棺材上，之后在儿孙们此起彼伏的哭号声浪中，八个人将棺材抬到了屋后垭口的刚刚挖好的墓坑。这天，那位赖头和尚也来了，他手持招魂幡在前开路，抛洒的买路钱漫天飞舞。后来才听道士先生说，那个赖头和尚是位高人，还是他们几个的师爷呢，他平时居无定所、四处云游，是很难见到他的。而这次，他是主动前来参加老伯的出殡仪式的。

虽然天色朦胧，阴雨绵绵，但全村上千人却自发地在“长蛇阵”中徐徐向前移动。人们用麻线系着孝帕，一步步跪至墓坑旁，以这样的方式来参与老汉生命终结的最后议程，当然这是蓬山村从未有过的。老汉真真不枉来人世一趟，这是他的第二故乡，是他真正的归宿。木棺慢慢被放入墓穴中，随后一位道士先生念咒语，揭开棺材盖，让人们与老人最后告别。一切安顿好后，乡亲们又在回来的路上一遍遍喊着老汉的名字，乡俗称，这样才能让逝者知道回家的路。
下午三时许，全村人又参加了最后一次欢送老汉的活动，葛建华、秦老幺等抬着三米来高的用竹、木条做的精致的六层楼的“官府”（常用竹子做支架，花纸糊好，不太沉）来到李家房后面的山坳里，男女老少把精致的将军府、官轿、花环、轿车、木马、花圈、执事等一一送去烧了。人们又一次在细雨中跪着，哭喊着，道士先生做着法事，念诵着经文，请老汉住进“新房”。
人们傍晚吃完饭，送走了道士先生，罗芬、李峥等女人帮李佳嫂收拾好家里的东西，直到收拾得盆是盆碗是碗的才回去。